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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相間和服。臉上的表情也已經不再刻板嚴肅,換回了原本自信而高傲的臉孔。
一個純日式打扮的侍女擺好酒菜,躬身退了出去。
“承祖君,請。”
宮崎風自顧自的坐下,自斟自飲起來。經過長時間的接觸,宮崎風逐漸的瞭解了一些玉承祖的秉性,他是那種你越對他熱情他對你越冷淡的人。通俗一點叫做“上趕著不是買賣”。
“宮崎先生,事情到底如何了”玉承祖快步走到宮崎風的身邊,焦急的問。
“承祖君,莫急,請坐。”宮崎風的情緒並沒有受到玉承祖情緒的影響,反而,更加的不急不燥了。
玉承祖無可奈何的坐到了宮崎風的對面,宮崎風的目光輕輕的落到玉承祖英俊的臉上,
“承祖君,祝你前程無量。”
宮崎風舉起自己的酒杯,輕輕的碰了一下玉承祖面前的酒杯,獨自乾了這杯酒。聽到瓷質酒杯碰撞時,發出悅耳的“叮咚”聲,玉承祖一直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了,他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謝謝宮崎先生,合作愉快”
民國十四年,公元1925年,舊曆乙丑年,隆冬季節。雪,遲遲的不肯落下,天氣奇怪的厲害,奇冷無比,卻無風無雪。這一年的冬季,在我的記憶深處始終冰冷的存在著。
今天,玉博雅獨自一人,穿過假山,走過精巧的迴廊,繞過黃楊木雕的影壁,慢慢的,緩緩的,一步一步的走著,像是要把這個家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刻在心中帶走。他不喜歡離別的場面,所以,很生硬的拒絕了家人的相送和關心,他是拙於表達自己的,他也不知道面對妻兒,面對兄姐,面對家人的關心,他該如何表現。所以,他寧願獨自一個人,最少這樣他知道如何自處。
我站在迴廊的盡頭,等待著博雅二叔。冬季的天,亮得特別晚,在一片灰濛濛的光線裡,我看到了博雅二叔高大健壯的身影。
“二叔,我等您很久了。”
“玲瓏,這麼冷的天彆著涼了。”
博雅二叔看見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我,有些微微的驚訝,因為,他有言在先,不許任何人來送他。我將手裡拿著的一條深藍色的毛圍巾,捧到博雅二叔面前。第一次,我還是第一次和博雅二叔距離這麼近,他比我想象中還要高,還要魁梧,穿著灰青色的棉長衫,黑色的外褲,白底黑絨面的棉鞋;臉上的神情有些落寞,有些憔悴。
“二叔,您把這個戴上吧”
“不用了,我不冷。”
“二叔,戴上吧看天氣像要下雪了。”
我踮著腳,不由分說的把手裡的圍巾圍在博雅二叔的脖子上,開心的笑了,
“二叔,暖嗎這可是我親手織的呢”
博雅二叔溫和的對著我笑,露出潔白而整潔的牙齒,他的大手撫摸著我的小腦袋,“暖。”
圍巾原本是我為父親織的,自從知道博雅二叔要去救承祖大哥的時候開始,我就想把它圍在博雅二叔的脖子上,似乎只有如此做了,我的心才能夠得到安寧。
我的目光緊緊的盯著博雅二叔的背影,他越走越遠最後消失在拐角處,我的心中被一種強烈的、突如其來的不安感牢牢抓住,胸口傳來一陣陣窒息的感覺。我用力的甩了甩腦袋,拒絕面對心中的不安。
玉府的紅漆大門外,停著一輛全黑的馬車,馬車旁三個全黑打扮的青年男子,給人一種非善類的感覺。
玉博雅出了玉府西角門,一眼便看到了這輛馬車,空空蕩蕩的大街上,這樣的一輛馬車實在很扎眼。他徑直的走到馬車邊,一個黑衣人略微的打量了他一下,便將眼罩給他戴上,另外的兩個黑衣人把他架上了馬車。
玉博雅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只覺得,馬車走了很久,卻沒有走得太遠,他覺得馬車似乎在不停的繞著圈子。
“到了。”
玉博雅被帶下馬車,帶到一間屋子裡。他覺得身邊很安靜,人似乎都走了。玉博雅小心翼翼的將眼罩取下,安靜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高大而粗壯的房梁,寬敞的空間,帶著異味的空氣,證明這裡是一間堆放木材的倉庫。
“玉先生,受驚了。”
身後傳來熟悉的說話聲,玉博雅緩緩的轉過身子,冷冷的看著宮崎風,“我沒有猜錯,果然是你。”
玉博雅在心裡暗暗的後悔,後悔自己沒有及時正視內心的懷疑。自從兩個月前,宮崎風取走了玉承智花費了將近一年的時間,琢磨出來的白玉觀音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