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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有機會殺我。”
晨的薄霧散開、離開的腳步聲、關門聲。
善良者,也會狠心報復,然,善良者,卻無法從報復中獲得解脫和快樂。報復之後,善良者無法成為勝利者,內疚和悲哀會代替一切歡呼,成為終身的夢魘。
善良的半夏,還是釋放了李淑媛。善良的莫言,卻註定被內疚糾纏一生。我將馬子服葬進了玉家的祖墳,我不想讓他成為孤魂野鬼。
民國三十五年,公元1946年,舊曆丙戌年,夏天。
玉達仁和於芸香的大兒子出生了,按著玉氏宗族的排行,起名,玉朴茂。小東西粉嫩粉嫩的一團,便會哭、哭得驚天動地,會笑、笑得春暖花開。會撒嬌也會憤怒,伸展著小胳膊小腿兒,努力的要長大。
不知道是不是老了,一向不喜歡孩子的我,對著他也心生一份快樂之心,彷彿在暗色調的生活中,憑空多了一道亮麗絢爛的彩虹一般,柔軟而溫暖。
正是,情之一字終難解,縈繞一生結千結。
覓心石上將心來,菩提無根結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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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關玲玲戰地遇修和 玉芳菲情奔天涯路1
更新時間:20130123
“砰”的一聲槍響,驚破了無數好夢,墜落成天亮前最後一顆星星。黑暗中,一雙黑白分明的亮眼睛,閃著清冷的光。
關玲玲的心頭一緊,汗水瞬間溼透了全身,醒了。她沒有睜開眼睛,也沒有起身,一動不動的仰面平躺在床上。她雙手緊握成拳,平滑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掌心,很疼很疼。關玲玲心裡明白,她又做噩夢了,這個夢已經糾纏了她四年。今夜,特別是今夜,這個夢是必做的。
關玲玲起身披上外衣,走到醉夢齋灑滿月光的院子裡,黎明前的月光,顯得格外的清冷,帶著難以言說的寒冷氣息,關玲玲不由自主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就在這個院子裡,關玲玲目睹了曾經的慘劇。四年來,槍林彈雨,風餐露宿,世事更迭,滄海桑田。而當年的那一聲槍響,卻如夢魘一般,始終縈繞在她的心間。
月光下,關玲玲平伸開手掌,迎著月亮,細細的打量著自己的雙手。手指細長而有力,手掌寬大,一雙天生外科大夫的手。這雙手曾經觸控過無數無法分辨的肢體和器官,它們曾經救過很多人,也送走過很多人。
已經是一名優秀的外科大夫的關玲玲,經歷了太多的慘烈。為了保住嬰兒,從血肉模糊的母體中取出孩子的手術她做過。為了留住生命,切除殘肢的手術她也做過。她已經見慣了生離死別,習慣了血肉橫飛的戰場,她甚至可以在一邊行軍打仗的情況下,一邊冷靜自如的動手術。
在戰士和同事的心目中,關玲玲是一尊冰雕的觀音菩薩,雖然冰冷得難以接近,但是,關鍵時刻,絕對可以救苦救難。
關玲玲一直想不明白,已經經歷瞭如此之多的苦難,為什麼那一聲槍響,卻猶如釘子一般,牢牢的釘在她的記憶深處,無法忘記。或許,她忘不掉的不是槍聲,而是那一雙眼睛裡,透出見慣了生死的冷漠和見慣了血腥的平靜,四年來關玲玲在最害怕最難熬的日子裡總會想起那一雙眼睛,他始終都無法想清楚,她是哪裡來的勇氣和經驗啊
四年前,離開北平之後,關玲玲和玉芳菲被送到延安大學深造,玉達勇和玉達信則被送進成都的中央陸軍軍官學校學習。
一年之後,關玲玲和玉芳菲從延安大學畢業,又進入晉察冀軍區衛生學校學習,短期培訓之後,被組織安排在晉察冀軍區野戰醫院,擔任救護和管理工作。
自此,關玲玲和玉芳菲,兩個從小就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開始體會真實的人生百味,世間百態。
民國三十五年,公元1946年,舊曆丙戌年,春寒料峭的時候,一場大雪鋪天蓋地的不請自來。這樣的天氣裡,關玲玲總是會想起那個寒冷的初春和那間簡陋得無以復加的手術室,因為那是她第一次主刀,**完成一臺大手術。
原本手術是為了修補患者破裂的脾臟,但是,開啟腹腔之後才發現脾臟破裂已經無法修補,只能做摘除手術。關玲玲一邊及時的改變了手術方案,一邊在心裡對此刻躺在手術檯上的病人產生了深深的敬佩,他甚至還在手術前對著她虛弱的笑了,輕聲的對她說“謝謝”。
手術很成功,關玲玲站了一整天,水米未進,很累但是很高興。脾臟的摘除手術本身並不複雜,世界上的事情總是如此,摘除比修補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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