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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您沒有資格如此咒罵我,我不再是您的丫鬟。”
半夏的聲音悲憤而帶著一絲膽怯,淚悄悄的凝結在眼底。李淑媛重重的拍著桌子,站起身來,身體前傾,囂張大叫,
“我罵了,我罵的就是你,小賤人、小賤人”
半夏猛然站起身子,想都沒想,狠狠的給了李淑媛兩個耳光。耳光響亮之聲,震得我的耳朵發麻。不肯善罷甘休的李淑媛揮動著兩臂,想要還擊,卻被獄警及時阻止,不甘心的喘著粗氣。
我站起身子,不看她倆,直接向門口走去,
“少奶奶”
“你幹嘛”
這次她倆倒是挺合拍了,我回頭無奈的看著她倆,語氣清淡如雲,
“兩個瘋婦撒潑,我留此何用”
“她把我害成這樣,我罵幾句都不行啊我”
我的目光淡淡的掃過李淑媛的臉,彷彿在說,“想不想出去,您隨意。”李淑媛看懂了我的表情,硬生生將餘下的話,咽回了肚子裡。她是個很識時務的人,知道哪兒輕哪兒重。
“半夏,對不起我道歉”
半夏眉頭輕蹙,輕輕的咬著下嘴唇,無助的望著我,猶如迷路的孩子。我坐回她的身邊,將她的手緩緩的握緊。半夏的目光終於勇敢的聚焦在李淑媛的臉上,她眼底的淚已經幹了,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悲苦,
“小姐,我再叫您一聲小姐,我八歲就是您的賣身丫鬟,人人都說您溫婉賢淑,伶俐可愛,只有我看得到您的另一面,乖張跋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是在您的打罵聲中長大的,為您做所有的壞事,為您擔所有的罵名,您卻依然是那個標標準準的大家閨秀。今天,我只想問一句,您,可曾有過半點悔意”
我的心裡長嘆一聲,半夏啊半夏,人都是自私的,都會輕易的原諒自己,都認為自己沒有錯,錯的是別人。此時此刻,你如斯問她,她怎會真的有悔意呢半夏啊你太善良了。
此時的李淑媛完全平靜下來,閨秀的教養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她的目光長時間的停留在半夏的臉上,靜悄悄的。之後,她長出一口氣,目光看向陽光中的窗子,神情索然,語氣平和,
“半夏,我不會請求你的原諒,我承認我對你不好,虧欠你了。但是,今天你打了我,也算是一報還一報,咱們扯平了。”
我再次站起身子,輕輕的拍了拍半夏的肩膀,拉著她的手離開了會客室。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至於半夏的心結能否開啟,全看她自己的修煉了。
我將半夏交給門口的魏耀祖,轉身又回到會客室。我客氣的對獄警說,
“我想單獨和她說幾句話,可以嗎”
獄警的臉上並沒有顯出不耐煩的神情,很顯然,她已經得到了超乎她想象之外的好處,而且,她知道,這好處來自於哪裡。她雖然面無表情,但,也不失禮貌的退出房間。
李淑媛卻顯得很不耐煩,緊抿著嘴唇,斜視著我,不說話。我不急不緩的坐到長條凳子上,整理好衣服,目光狀似無聊的在她的臉上掃來掃去,
“莫言來過,是嗎”
“怎麼,你害怕了”
“我有些奇怪,您怎麼知道她的身份的”
“哼,猜的。這個世界上有幾個人還能叫你小姐。”
我忽然想起曹雪芹的聰明累,聰明累是她還是我我輕輕的嘆氣出聲,微低下頭。片刻,我站起來,想要離開。李淑媛倒是不著急了,她悠然的坐好,從眼底看著我,
“莫姨娘真是個單純的好人啊”
“對,但,你不是好人。”
“哈,你也不是好人。”
恐怕只有我和她有資格如此直白如此一針見血的指責對方,而對方只能用沉默來接受。因為,我和她都清楚的看見過彼此的罪惡。
只是,好、或者壞,要如何評判在半夏的眼裡我是好人,在李淑媛的眼裡我不是好人。或許她們都對,或許她們都錯。想來也無妨,我知道我是誰,足矣
“要是害怕可以說出來。”
“害怕什麼”
“她會殺了你的。”
“那不是正和了您的心意嗎”
我和她一個站著一個坐著,目光直視對方,目光交匯之處沒有火焰沒有仇恨沒有火藥味,只有靜悄悄的防範和猜疑。
“對,你死了不必通知我,我是不會去的。”
“好,沒問題,我死的時候會吩咐下去的。”
我轉身離開的時候,有一種想大笑的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