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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起目光中的快樂,我靜靜如水一般的望向於修和,
“於長官,一向可好令尊令堂可好”
“多謝您惦記,家父家母都很好。”
“不知於長官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我”
於修和使勁抿著嘴唇,左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握成拳頭,右手不停的上下搓著大腿。他緊張的輕輕咳嗽了幾聲,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嚥了幾口吐沫之後,終於鼓足勇氣,再次開口,
“我想知道,犬子是否在貴府中。”
“原來您是為了這個,是的,在。”
於修和愣住了,他沒想到玉玲瓏如此爽快,他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教堂的神父只說,孩子是被一個也帶著同樣玉環的解放軍帶走了,他猜測帶走孩子的人就算不是玉家的人,也是與玉家有緊密關係的人。總算、總算讓他找到孩子了,
“我能不能見一見他”
“恐怕不行。”
“我是他的父親,我有權利”
“於長官,”
我高聲打斷了於修和的話,看著發愣的他,我心裡有些不忍,畢竟,也不是他的錯。我的聲音轉而恢復正常,淺淡而冷漠,
“為人父者,應該首先為孩子著想。眼下,只能暫時維持現狀,等以後再說吧”
“您能告訴我,孩子是誰帶到玉家的嗎”
“無可奉告。不過,我可以告訴您孩子的名字,他叫玉樸玉。”
“他該姓於的”
“來日方長,於長官,您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於修和神情沮喪的離開玉府,來時挺拔的身姿,去時卻矮了許多。原本挺括合身的軍裝,此時也顯得皺皺巴巴的。
我暗自打算在玉樸玉的身上做些文章,或許,他能夠將關玲玲和於修和這樣兩個不同精神世界裡的人,集中到一起。為了關玲玲,為了玉樸玉,更為了完成無痕姑母的心願,我決定一試。
關玲玲和玉荷帶著傷回來了,好在,都是些擦傷。我擔心的檢視著兩個人的傷口,還好,都沒有傷到筋骨。
“姑奶奶,您放心一切都辦妥了。”
“玉荷,你平安就好。”
我幫玉荷處理好她的傷口,便讓她回去休息了。房間裡,只留下了我和關玲玲,我一邊為她的傷口塗藥,一邊將今天的事情同她說了一遍,之後,我安靜的等待著她的反應,眼睛裡寫著問號。
關玲玲的目光越過玉玲瓏,停在床對面的白牆上,往事一幕一幕出現在她的腦海裡,被壓抑了很久的愛恨,如同決堤地洪水一般,霎時淹沒了她。
關玲玲費力的將自己從記憶的底層,扯進眼前的現實中。她垂下眼簾,掩藏起內心的不平靜,唇邊笑出一彎溫柔,
“姑母,給我點時間,好嗎”
怎能不好,可是,我知道,時間幫不了她。她的傷痛,我感同身受。她的彷徨,我無不理解。她的矛盾,我都知道。站起身子,向門口走去,驀然回首,卻如同看到了昨天的自己。
“能告訴我,薛斯文的下場嗎”
“葬身荒野。”
我渾身一震,雖然在意料之中,但是,從關玲玲漂亮豔紅的嘴唇中,冷冰冰吐出的死亡,還是讓我不寒而慄。
死亡,一件一直髮生在我身邊的事情,一個我從未接受過的現實。它總是在倉促之間降臨,用它詭異的雙眼,興高采烈的看著被打擊得暈頭轉向的我。之後,它將自己黑色斗篷的一角,留在我的心底,任意的在任何時候,將斗篷的陰影擴大或縮小。
我把全部的冷漠和光明,壓在死亡的黑色斗篷上,作為我全部的抵抗和反擊。
於修和為了見兒子一面,陸續拜訪了幾次玉府,都被玉玲瓏淡漠的回絕了。他並沒有將此事同家人說,因為,自從童年起,於修和便朦朧的感覺到母親對於玉玲瓏的敵意,他不想將事情複雜化,他打算事情有了進展的時候,再與家人細說。
雖然,他猜不透玉玲瓏的心思,但是,他能夠感覺到玉玲瓏對此事似乎另有打算。她的態度和說辭讓他覺得,兒子遲早會回到他的身邊的。接下來的局勢更加緊張,何去何從,成了他要考慮的最大的難題。
此時,關玲玲接到上級指示,讓她盡力爭取於修和所部起義,為北平的和平解放奠定堅實的基礎。
關玲玲決定和於修和面談。最安全的地方,依然是玉府。接到玉玲瓏口信的於修和來到玉府後花園的銀杏樹下,關玲玲的出現讓他吃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