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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我會記得的。”程竣低聲對著她的背影說道。“只是,下個秋天,我還能在你的身邊守護著你嗎?能嗎?”
擎著的那隻手上似乎還留有她臉頰的嫩滑觸感,而方才與他近在咫尺的女孩,卻已關上了臥室的房門,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
痛著,守護著(16)
夕陽的餘光灑在20樓的落地窗前,整個寬大的臥室都因窗外那片絢爛的橘紅而溫暖。
裘真靜靜地佇立在圓弧形的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的城市。前一刻還展現在程竣和陳琛面前的笑容,已經全然凝結。剩下的,是一臉的悲傷和落寞。
這個城市由於靠海的緣故,每年的夏秋交替都較其他地方更晚一些,所以除了雨天,十月之前的日子仍然悶熱。
今天的天氣還算不錯,在上週那場暴雨和連續四天的陰沉後,已經分明開始回暖了。
往年的這個時候,裘真都還捨不得脫下一身輕鬆自在的夏裝,有時還特意跑到離家不遠的海邊去吹風,晾乾身體裡積攢了一個炎夏的燥熱氣息。但今年卻不。
自從七天前那場雷雨後,她就一直覺得好冷。即使天氣轉暖、即使穿上再厚的外套也無法趕走這種冷,因為,這是一種從心底向外擴散而出的寒冷。
那一天,母親的眼淚、父親的嘆息、程竣眼中的退卻和手上的鮮血,至今還歷歷在目。那些畫面像乾冰一般凍傷了她的靈魂,那種骨子裡的寒冷跟當時突降的氣溫交疊在一起,在她腦海中形成了一種令人驚懼的條件反射,久久、久久都不曾因時間的推移和氣溫的變化而退去。所以直到現在,她還不敢脫下厚厚的外套,因為她仍覺得冷。
儘管那天晚上,程竣來了,儘管他擁著她的懷抱依然溫暖,但她卻分明覺察到他言語跟舉動中的不同尋常。
她確定,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如果不是程竣已經想通了什麼,他便不會去而復返。
如果程竣跟父親真的只有一面之緣的話,他們見面時的衝突便不會如此強烈。
忍不住發洩了一通情緒的她最後還是選擇假裝釋然,不去追根究底。因為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是否能承受得起那個讓程竣都險些崩潰的真相。
她告訴他,如果那晚他不曾出現在她家樓下,她便一定無法捱過那漫漫長夜,事實上是,他來了,她卻仍然一整夜都無法闔眼。
之後的每一天,他們還跟平時那樣天天見面。他對她更加關心、更加疼愛,似乎可以無條件地接受她提出的一切要求。他抽出儘可能多的時間來陪她聊天或散步。幾乎不再呆在書房裡忙工作,即使實在抽不開身時,也絕不放她離開他的視線。相對於從前而言,他似乎對她更好了。
但她卻也不難發現,這些日子,他眼睛下面的黑印越來越深;他對著空氣凝神的時間越來越久;他刻意與她保持的身體距離越來越遠;他俊朗唇邊的笑容也越來越少。
他的一切細微的變化,都讓她心驚肉跳、心慌意亂。她知道,“那件事”對他們的影響只會越來越深,而她,除了假裝視而不見之外,真的想不出還能用什麼辦法來面對和緩和他心底深藏的鬱結。
所以,他越是這樣,她便越是盡力表現出快樂滿足和無憂無慮的姿態:在他沉默不語時,挖空心思地尋找話題;在他將快要吻上她臉的唇匆匆抽離時,笑著先把他推開;在他目光凝重地看向她時,裝作若無其事。
實在笑得累了,便埋頭整理家務,讓額前垂下的黑髮遮住她臉上的悲傷和恐懼……
痛著,守護著(17)
這樣的她,真的好累。累得時不時需要象現在這樣將自己隔離起來,休息一會,喘一口氣。
如果僅僅是程竣反常,那麼她可能還不至於如此疲憊、如此忐忑。可怕就可怕在她身邊有可能洞悉內情的所有人似乎都在發生著改變——一種迫使她越來越敏感、越來越神經質的改變。
自從那天之後,母親雖然沒有橫加干涉她的行動,但看著她的目光卻變得異常冷靜、異常陌生,對待她的態度也親切到近乎客套的程度。彷彿她們的關係在一夜之間就已不再是無話不談的母女。
就連剛剛從上海回返的陳琛都是如此,雖然對她微笑的面孔還是那麼真實,雖然逗起她來還是不曾手軟,但是每次一見面都會緊緊擁抱她的禮儀,卻莫名地消失不見了,看向她的眼神中也帶著分陌生的距離感。
老天,誰能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