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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可兒,為什麼我現在無論看到哪個女人的臉,都會以為她是真真呢!”
說完,他如同一個頹喪的孩子般慢慢將頭枕在她的頸邊,然後便一動也不動了。
漸漸地,裘真耳邊拂起了均勻的呼吸,而她卻仍靜靜地躺著,因他最後的那句低語而撼動。
他喝醉了嗎?他說的是醉話吧!
他以為,他身下壓著的人是可兒,他以為,自己不可能會出現在他的面前,即使出現,也一定是種幻覺,是這樣嗎?
他的話,突然令她莫名地開始心痛。
“穆風,在你的心裡,我真的有那麼重嗎?”裘真抬了下有些麻木的手臂,將這句手語,輕輕寫進迷茫的空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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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星期五的早晨,遠比裘真意料的更為忙亂。
好不容易翻遍酒吧找來超哥和可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們才一起將昏睡不醒的穆風抬到休息室裡的小床上。一切總算安置好了,她還沒等站穩,便開始觀看主僕二人對她的連番抱怨。
剛開始,裘真還絲毫搞不清楚狀況,感覺上,他倆好像把穆風給酒吧帶來的所有麻煩都歸罪到了她頭上。但慢慢地將他倆的話一拼湊,她才驚訝地發現,原來穆風像今天這般在這裡宿醉到清晨,已是近日來的第四次!
自從上個月的那場雷雨過後,每隔一兩天,他都會獨自一人在午夜出現,然後坐在她習慣的那個位置上,摻著不加糖的黑咖啡喝酒,一喝就是一夜,就連酒吧打烊也絲毫不加理會,搞得超哥跟可兒兩個叫苦不迭。
其實,從他們的言辭中,裘真不難看出,與其說他們在抱怨,倒不如說他們是在替穆風擔心和不值。而自己,則理所當然成了整個酗酒事件的罪魁禍首。所以,裘真除了不住的賠禮道歉、自我檢討之外,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等超哥跟可兒發洩完不快,心滿意足地離開這間小屋後,裘真才終於可以活動一下仍在痠痛的手腳,坐在床邊舒一口氣。
不想肢體上的疲憊才剛剛睡去,心海里的洶湧便匆匆醒來。
看著穆風平靜的睡臉,以及在睡夢中仍緊緊鎖著的眉頭,看著他明顯比以往瘦削憔悴的面龐,她真的真的不敢再深想下去。
風之殤(6)
看著穆風平靜的睡臉,以及在睡夢中仍緊緊鎖著的眉頭,看著他明顯比以往瘦削憔悴的面龐,她真的真的不敢再深想下去。
如果,沒有這個心血來潮的早上,如果,沒有超哥的抱怨,她可能做夢也不會想到,在她為了程竣而輾轉難眠,黯自流淚時,在她已經將“穆風”這兩個字徹底拋到九霄雲外時,他卻在這個同樣被她遺忘了的地方,為了她而如此凌虐著自己。
一陣陣淡然的迷迭香氣迎面而來,一幕幕記憶也由遠及近的閃過,最後定格在那個下午,那個她一直都不願再去回首的下午——
風馳電掣的黑色賓士、被閃電割裂的灰暗天空、陰雲籠罩下的“天譽廣場”,還有他似乎對她說過的那些話語……
那些令她恨不得將他打爛撕碎的話語……他愛她……
他說,他愛她!
而她卻那麼不顧一切的拒絕了!
拒絕得鮮血淋漓,不留一絲餘地……
而這還不算,最為可惡、最為可怕的便是,她居然將這一切都忘了,忘得乾乾淨淨,一絲不剩。
她就是這樣對待她的大哥哥的,她就是這樣對待這個從認識她到今天,一直為她付出、一直為她痛苦的男人的!
“裘真,你真的好可惡!好可恨!”女孩用力咬著唇,緊握的雙拳中,刻著揪心的疼痛。
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當回憶起她的所作所為時,當面對著被她傷害的人時,她覺得自己竟是如此無情、如此殘酷、如此冷漠!
坐在床邊的女孩不忍再去凝視熟睡於床上的男子,她匆匆站起身來,快步走到窗邊。這間不足十平米而又堆滿貨物的小屋真的令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紛亂的思緒和心底那份濃濃的愧疚才剛剛平息,她的身子便因一股濃濃的存在感而猛地一僵,繼而被一雙大手扳轉過去。
視線所及的,是男人身上敞著兩個釦子的黑色襯衣,以及襯衣底下那硬朗結實的胸膛。
他離她如此的近,近到似乎已將她困於窗子和他的懷抱之間。
“穆風,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