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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奇。
懊惱嗎?失望嗎?愛上一個嗜酒如命的女人。
不,不懊惱、不失望。沒來由地,正如她所說——
既然都這樣了,那就這樣吧!一切由本心,想怎麼做,便怎麼辦就是。
“不行嗎?”遲遲得不到他首肯的成瓊玖表情更加悽苦。
誰來悲憐她肚裡的酒蟲,嗚……
“走吧。”他拉著她,反被動為主動領在前頭。“近日為了護我,你連一口酒都不敢沾這事,我是知道的。”已經好些日子沒在她身上聞到酒香,他知她憋住酒興是為了他。
思及此,心頭又是一暖。
“啊……”他發現了。走在後頭的成瓊玖覺得兩頰正老實不客氣地燙熱著。
“所以今日破例,而且——”
“而且什麼?”
“我陪你喝。”
啊?陪她喝?成瓊玖先是一楞,隨後看著前方的背影良久——唇角浮上嬌憨的微笑。
面對後莊釀酒房滿地破壇碎瓦和酒香,展厲言臉色陰沉。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恐怕是趁大夥兒收工休息的時候,加上今兒個大爺和二爺都不在莊裡——才讓人有可趁之機。”
“太過分了!”小小的不平聲闖入釀酒房。“這些再放上兩個月可都會變成好酒哩!太踏蹋了!我非揪出下手的人不可!”氣、氣死她了!
“是啊是啊,成姑娘說的是。”張伯忍不住嘆氣:“雖說莊裡不會因為這樣損失什麼,但一罈酒可是集十人之力所成,唉……咱們忙得這麼用心,如今化成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日,真是……”
“這種事不能一再發生。”成瓊玖板著小臉認真道:“一次可以,但難保沒有第二次、第三次,這賊肯定不是愛酒人!”她氣,可惜了一地美酒。
“或許和之前襲擊爺的是同一夥人,因達不到目的故而藉此洩忿。”張伯推想。
“沒錯,一定是這樣沒錯。”小腦袋為了護酒,分外精明。
展厲言則始終沉默,讓人看不出他心裡正盤算著什麼。
“大爺,您打算怎麼辦?”
“你想怎麼做?”成瓊玖眼巴巴望著他,心裡有個好主意。
“你們有什麼方法?”他反問。
“小老兒想這事肯定是莊裡的人乾的。”
“我不想因此懷疑莊裡有內賊。”展厲言搖頭,看向似乎有話要說的成瓊玖。
“你呢?!”
摸摸小巧的下額,她甜憨一笑:“與其讓那些歹人踏蹋好酒,不如全送給我喝光,一乾二淨,啥也用不著擔心。”嘿嘿,這主意不錯吧?
她的法子惹來一老一少四目齊瞪!
“好嘛,我的法子是笨……”真無辜。
“大哥。”聞訊趕來的展謹行也在此時出現。“這是怎麼回事?”
“對方開始焦急了。”展厲言同胞弟說:“再過一個月就是瓊飲會,對方心急是自然,會發生這件事足以證明藏身在幕後策畫一切的人已經心慌意亂,只要再等等,必然會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是何家酒坊嗎?”整個徐州就屬何家酒坊對聚酒莊恨意最深,尤其當他和秋雨的婚事已定之後,更是如此。“一定是何家酒坊,前些日子我和秋雨上街巧遇何少東,還跟他吵了一架,定是他派人潛入莊裡作亂。”
“沒有證據不能妄下斷語。”展厲言提醒。“此事不一定是何家酒坊所為。”
“可是大哥——”
“為人處世必須公正,不能意氣推斷。”展厲言趁機給弟弟上了一課。
展謹行沉了氣。“好吧,就算不是何家酒坊所為,難道我們得這麼跟歹人耗下去嗎?”
“敵在暗、我在明,目前也只能以靜制動。”他冷靜剖析道。
“還是!”商討事宜的圈子裡冒出遲疑的聲音引來注意。“咱們設個圈套?”憨憨的鹿眼眨動,說出在場男人怎也想不出會從她口中說出的字眼。
圈套?那是何等需要巧心設計的辭兒啊!
在書樓找不到人,房裡也沒,牡丹園又空蕩無人,成瓊玖略施輕功幾乎竄遍整座莊子,最後才在竹苑發現她要找的人。
那個男人啊——不同於她的急尋,正悠哉遊哉地坐在竹林小徑旁的石頭上,一手執壺、一手握杯。
原來,嗜酒的喜好也是會感染的。
腳尖落地無聲,可見她內功修尢並不像口頭上說的那樣三腳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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