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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美人,買你一晚要多少價碼?大爺我別的沒有,就錢多得是。”
“請你放尊重點!”她惱紅了臉,用力將手抽回。
“我說賈大爺,人家可是守身如玉的貞節聖女,你有錢還買不到呢!”春桃一雙藉臂纏了上來,嬌軀軟軟地貼上。“你就別為難人家了,這種小家碧玉,滿足不了您的,還是讓春桃來侍候您吧!”
“是嗎?”被澆了頭冷水,賈大爺興致缺缺地鬆了手。“好吧!”
“死丫頭,還不快走!”春桃不悅地瞪了眼杵在一旁的香漓。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只要這丫頭一出現,就算是前一刻才對她說著甜言蜜語的男人,魂兒也會全往她身上飄,比起打滾風塵,世故俗媚的自己,清新靈秀的香漓的確更具蠱惑男人的條件,老是被人給比了下去,也難怪她要不痛快了。
看著媚態盡展,全心迎合著恩各的春桃,香漓的心像是被什麼給觸動,腦海同時浮現前不久暗巷中的那一幕──
那名女子,同樣也是竭力取悅著另一個男人,用著同樣的心思……
她無聲地退出房外,心思紛紛亂亂。
女人原始的本錢是她的最佳利器,她深諳這則道理,並且善加利用……
那名男子的話在她腦中迴繞,她不斷自問:值得嗎?為了錢,出賣了自身的尊嚴、驕傲?值得嗎?
“怎麼了,香漓?喊你好幾聲了。”一名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女人不知何時來到了她面前。
“紅姨。”她輕喚。
這間怡春院便是她開的。紅姨年輕時,也是美人一個,據說因為遇人不淑,所託非人,以至於毀了前半生,然而難得的是,紅姨是煙花界中少數幾個真良心的人之一,否則,以香漓清雅脫俗的姿容,換作其它人,早趁火打劫,想盡辦法逼良為娼了。
“又被欺侮了,是不是?”紅姨瞭然地問。
香漓抬起頭,不知如何回答。
對於她的情況,紅姨多少也明白,為了她那個青梅竹馬的情人,這年輕純情的女孩是什麼苦都願意吃的。
坦白說,香漓並不適合這個地方,她的嬌美是眾人有目共睹的,堅持出汙泥而不染,麻煩只會一天比一天多,日子更加難捱。
“紅姨,”她幽幽低低地問。“你當初為什麼會走入這一途呢?”
“還不是為了過活,現實是很殘酷的。”
“為了──過活?”她一字字咀嚼。
“是啊!咱們女人,就只剩這點能佔優勢了,有時,女人原始的本錢是很好用的,否則,你以為誰願意糟踢自己?”
女人原始的本錢是很好用的……
這是她今天第二次聽到這句話。
是嗎?女人原始的本錢……
不!她在想什麼?她居然想──
從前,她不是最不齒這種自甘墮落的行為嗎?一個女人,若走到人盡可夫的地步,豈不悲哀?
但是,除此之外,她還有辦法可想嗎?她一無所有,唯一僅剩的,也只有這個了……
十年的寒窗苦讀,眼看著將出人頭地,她怎忍心讓他含恨抱憾?再怎麼樣,她都要成全他,不論付出什麼代價,她義無反顧!
打定了主意,她帶著破釜沈舟的決心,抑下不斷湧起的羞愧感,毅然決然地道:“紅姨,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第二章
這麼做,竟是對是錯,她已無力分辨,在紅姨微帶憐惜的眼神中,事情成了定局。
是幾許的同病相憐吧!在香潤身上,她彷佛看到了當年因環境而被逼上了絕路的自己。
“你放心,我會為你挑個好物件,不會白白糟踢了你。”她記得,紅姨是這麼對她說的。
她苦澀地一笑。早在她點頭的那一刻,她便已糟踢了自己。
就在今夜──她選擇了出賣自己,白玉染瑕……
掏空了靈魂,讓自己麻木得不帶任何知覺,她才有勇氣跟在紅姨身後,否則,她便會先讓潮湧的悲辱刺得鮮血淋漓。
停在房門前,紅姨轉頭問她:“你真的決定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香漓搖搖頭。
就當是一場噩夢吧,醒來之後,她會將它全部忘掉,不再去碰觸這不堪回首的一夜。
舉起沉重艱鉅的步伐,趁決心尚未消退前,她不容自己後悔,毅然推開了房門。
面窗而立的男子正執杯啜飲,暈黃的燈火下,她看不清他的容貌,由他頎長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