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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米歐揍弗蘭克時,弗蘭妮從沒管過。我問她為什麼會在乎拉夫揍我。
“你跟弗蘭克不一樣。”弗蘭妮嚴肅地低語。她在樹林邊的草叢把裙角沾溼,擦我臉上的石灰。她撩高裙襬,肚皮都露了出來,我幫她拿掉一根貼在上面的松針。
“謝謝。”她說,一心要把我臉上最後一點石灰都擦掉;她把裙子撩得更高,吐點唾沫又繼續擦。我的臉都痛了。
“為什麼我們喜歡彼此,不喜歡弗蘭克?”我問她。
“本來就這樣。”她說,“以後也不會改變。弗蘭克是怪胎。”
“可是他是哥哥。”我說。
“又怎樣?你是我弟弟,”她說,“這也不是我喜歡你的理由。”
“那為什麼?”我問。
“我就是喜歡。”她說。我們在樹林裡扭著玩了好一會,直到有東西跑進她的眼睛,我幫她拿掉。她滿身是汗,聞起來有一股清爽的泥土味。弗蘭妮的乳房又凸又高,兩邊間距有點寬,但她壯得很,通常都能打贏我,除非我騎到她身上;但她會搔我癢,如果我不放手,甚至可以搔到我癢得尿出來。而一旦被她騎上來,我就別想脫身了。
“總有一天我會打贏你。”我跟她說。
“又怎樣?”她說,“到時你也不想了。”
這時橄欖球隊有個叫彭德斯特的胖子走進樹林裡來拉大便。我們看見他,連忙藏進常躲的樹蕨裡。多年來,橄欖球隊員都到這片練習場邊的樹林裡大便,尤其是那幾個胖子。這裡回體育館太遠,而且練球前如果沒把肚子拉乾淨,巴布教練可是要說的。胖子大概怎麼拉也拉不完,我們猜想。
02 第一家新罕布什爾旅館(4)
“是彭德斯特。”我說。
“還用說。”弗蘭妮說。
彭德斯特很笨,老是扒不掉護臀。有回他甚至把整個下半身連同釘鞋都脫光,單剩襪子。這次他奮鬥的物件是護臀和褲子,免得兩膝靠得太近。為了保持平衡,他稍微傾前蹲著,手扶在頭盔上(就擱在他跟前),結果拉得一鞋子都是,擦屁股時還得連鞋子一起擦。一時之間,弗蘭妮和我還有點怕他來拿蕨葉當草紙。但彭德斯特總是喘著趕時間,用路上順手撿來的楓葉將就解決。我們聽見巴布教練的哨聲,彭德斯特一定也聽見了。
他一朝練習場跑去,弗蘭妮和我就開始拍手。等他停下來聽,我們也跟著停。可憐的胖子站在樹林裡,懷疑自己為何會想象聽到掌聲,然後才回球場——他打得奇爛,跟拉大便一樣丟臉。
接下來,弗蘭妮和我便偷偷溜進橄欖球隊回體育館的必經之道。路很窄,上面滿是釘鞋印。我們有點擔心會遇上狄米歐,於是我先到練習場邊“把風”,讓弗蘭妮脫褲子出恭,然後換班,撒一把葉子在我們不甚可觀的成品上,再溜回樹蕨等橄欖球隊練完球。但這時莉莉已經躲在那裡了。
“回家。”弗蘭妮對她說。莉莉七歲,對我們來說太小了些,不過在家裡我們都對她很好;她沒有朋友,迷的只有把她當娃娃疼的弗蘭克。
“我不必回家。”莉莉說。
“你最好回去。”弗蘭妮說。
“你的臉怎麼那麼紅?”莉莉問我。
“狄米歐下的毒,”弗蘭妮說,“他還在附近找人下手。”
“如果我回家,他會看到我。”莉莉認真地說。
“你現在走就不會。”我說。
“我們會幫你看著。”弗蘭妮說著,從樹蕨裡探出頭來。“現在沒人。”她悄聲說。莉莉跑回家。
“我的臉真的很紅嗎?”我問弗蘭妮。弗蘭妮把我的臉捧近,用舌頭在我的臉頰舔一下、額頭舔一下、鼻子舔一下、嘴唇又舔一下。“沒味道了。”她說,“我都幫你舔掉了。”
我們躺在樹蕨裡。雖然並不無聊,但還是好一會兒才等到他們練完球。中獎的是第三個——一個波士頓來的跑鋒,在得瑞念高四,這一年只等著進大學打球。他一腳踩滑,拖了幾步,好不容易站穩往腳底看去。
“彭德斯特!”他大叫。彭德斯特跑不快,在趕去淋浴的隊伍裡總是殿後。“彭德斯特!”波士頓來的跑衛吼道,“你這屎蛋!”
“我怎麼了?”彭德斯特上氣不接下氣地問,他永遠是個胖子——“連基因都胖。”弗蘭妮後來曉得什麼是基因後,總是這麼說。
“你非得在路中間拉嗎?你這屁眼!”跑衛對彭德斯特說。
“不是我!”彭德斯特抗議。
“把我的釘鞋弄乾淨,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