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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旅館的技工。”我解釋道,這麼說最簡單。
“樣子不怎麼幹淨。”新罕布什爾來的女人說。
“有汽車停在頂樓嗎?”她丈夫問。
我們走上三樓,正在微暗的走廊上找房間時,五樓有個房門開了,瀉出一屋子十萬火急的打字聲——菲格波大概在給哪篇宣言下結語,要不就是在寫她那篇以浪漫傳奇為美國文學中心思想的論文——阿貝特的吼聲從樓梯間傳來。
“妥協!”阿貝特叫道,“你最會的就是妥協!”
“每個時代都不一樣!”老比利吼回去,老激進派忙了一天正要離開。當他走到三樓的樓梯口,我還在跟行李和鑰匙奮鬥。
“你這隻風向雞,老頭!”阿貝特大吼,吼的當然是德文。我猜,對不懂德文的美國人來說,聽起來一定更詭異不祥;我聽得懂,也覺得這話挺嚇人。“總有一天,老頭,”阿貝特下結論,“你會被風一起吹走!”
激進派老比利在樓梯口停下,對著阿貝特回罵:“你這瘋子!想把大家都害死嗎?沒耐性的傢伙!”他大吼。
三樓和五樓之間有個如鮮奶油般柔和的人影輕悄地移動著,好心的史芳格出來安撫他們兩個,一會兒往下跑幾步跟老比利耳語幾句,一會兒又往上跑幾步去找阿貝特——跟他說話得把聲音放大些。
“閉嘴!”阿貝特打斷她,“去懷你的孕!”他對史芳格說:“墮你的胎!吃你的鮮奶油!”他語出惡毒。
“禽獸!”老比利大叫,開始往回走,“對你這種人用不著紳士!”他對阿貝特怒吼:“你甚至不懂人道主義!”
“求求你們,”史芳格還在試著調停,“比利、比利……”
“你要鮮奶油是嗎?”阿貝特對她吼道,“最好整條卡恩納街上都是奶油,”他瘋狂地說:“最好把整條圓場街的車子都淹掉,奶油與鮮血。”他說:“你會看到那一天的,到處都是,淹沒一切!”阿貝特說:“奶油與鮮血!”
我領著膽小的美國夫婦走進滿是灰塵的房間。天馬上就黑了,我知道,樓上的對吼會熄火,而樓下的呻吟聲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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