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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那裡好長時間沒說話,我的心就涼了。後來她對我說:‘丁,對不起。我知道你很喜歡我,也知道你為我做了很多事。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如果是在過去,我也許會答應你。但是現在,我只能向你說對不起了。’”丁炮抬起頭來,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聲音變得有些不自然了:“她還說:‘我很想報答你,但是——但是我已經不配了,我已經不配了。’說完這些,她就頭也沒回地走了。我傻了似的站在那,心裡疼極了,比上高中時打球摔斷了腿還要疼。”
“後來過了一段時間,我也就不怎麼想這件事了。有時候想起來,也趕快讓自己忘掉。她死的那天早上,我出去跑步。溜達到主樓邊上的時候,看見一群人圍在那裡,有女生在哭。我當時就覺得很不對勁,擠進去一看,她就躺在那裡。那時候處理現場的人還沒有來,我看得很清楚:血迸得到處都是,把她身邊的花都染紅了,通紅通紅的。她的眼睛……眼睛還沒有閉上,就那麼大睜著,眼裡都……都是血絲。我知道……我知道她看見我了,也許她不恨我,可是……可是我恨我自己啊……我恨我自己啊,我為什麼就那麼笨呢?”丁炮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了。他寬大的手掌捂住自己的臉,灼熱的淚水從手指縫中間汩汩地冒出來,濺落在地上。
我放棄了勸解丁炮的想法,讓他哭了個夠。男兒有淚不輕彈,沒有傷心到了極致是不會發作的。丁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住地重複著:“她為什麼說她不配呢?她為什麼這麼說呢?我不在乎什麼啊……如果她還能活著多好啊……”
我和丁炮走出體育館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我看著他哭紅的眼睛,抱歉地說:“是我的錯。我不該問你這些的。”
“沒事。我哭出來就好多了,這一陣兒一直憋著,心裡老是一陣陣的疼。”丁炮抹了抹鼻子,語氣輕鬆地回答。他忽然抓住我的肩膀:“喂,你和果蠅怎麼樣了?”
“我……我能怎麼樣啊?”我不自然地答道,“我這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吊兒郎當的,那些事只是巧合加謠傳罷了……如果不是田末末的話——有沒有他都一樣!根本就沒那麼誇張……”
“別瞎說了。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哥哥我。”丁炮嚴肅地說道,“你的眼神和前一陣已經不一樣了——和你朝夕相處的人是能看出來的。聽說今天上午果蠅回到宿舍大哭了一場,哭得很厲害啊。別老抱著隨遇而安的心態,不要傷了人家的心啊。”
今天這是第二個人對我這麼說了。也許我真的應該做點什麼了?我的心裡一片混亂。
3。1 冤家
在我入學的前一年,一位名叫呂紫晶的大四女生在某個凌晨從407跳了下來,摔斷了脖子,當場就嚥氣了,自殺原因不明。在這之前,還有一名姓名年級已不可考的女生也是在407教室自殺身亡,死因有傳說是割脈,也有人說是服了安眠藥,總之她也死掉了。這就是我對雷鈴所說的話的考證。407已經成為人人避之而不及的話題,我費了差不多一週的力氣才得到這點結果。
“真是……學校也夠能沉得住氣的,到現在也不把這個該死的教室封掉,竟然還安排在裡面上課,真是夠狠。”我氣呼呼地想著,把手上的空可樂罐甩進垃圾桶。調查這點事已經夠費腦子了,關於雷鈴所說的另外三個和陳雯雯有所接觸的人,我簡直就是無從下手:李正樑最近做了團委書記,兼管學生後勤,我基本沒有接觸的可能與藉口;許北傑高我一屆,剛從學生會副主席的位置上退下來,但仍然春風得意;至於那個什麼晚報編輯我更是他媽的摸不著頭腦了。
“這叫什麼事兒啊?”天色已近黃昏,我一路抱怨,一邊漫無目的的閒逛著。再去問別人?我現在在別人心目中儼然是個怪獸的形象——如果你碰到一場慘烈的車禍卻基本沒什麼大礙,出院後又到處跟人打聽一間人人皆知的鬧鬼教室,人家也會把你當外星生物看的。幸好,我原來的形象也好不到哪兒去,心理落差不至於很大。
要麼……去找果蠅說說?目前唯一可以信任的人也只有她了。雷鈴已經辦完了退學手續,而且我也不想再打擾她;丁炮最近幾天的情緒剛有些起色,我不想讓他的精神再度崩潰;瞎劉雖然可靠,但是……他除了讀書學習之外,好象沒有其他的特長……思來想去,我終於決定去找果蠅把這些天的事兒好好聊聊。
“在哪兒?出來坐坐?”我利落地發了條簡訊過去,卻半天也沒等到迴音。再發簡訊,還是沒訊息。撥了電話,開始時還是“嘟~~~~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到後來乾脆就變成了“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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