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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水。
如今的西湖、東湖、太湖,以及滇池和別的一些湖泊,碧波盪漾,荷花飄香的過去已經成為了過去,濁臭的水面上沒有唱晚的漁歌,只漂著三三兩兩的翻著白色肚皮的死魚,出沒著成片成簇的幽靈般漂來蕩去撈之不竭的水葫蘆。
著名的淮海戰役就發生在淮河流域,當年是共同對敵,如今卻起了“內江”,沿河無數條汙水管道日夜唱著五顏六色的駭人的小曲,噴吐著骯髒的口涎,成萬噸的汙水不捨晝夜地排放,上游汙染下游,下游又汙染更下游,使沿淮地區億萬畝良田減產,深深地損害和創痛了淮河流域一億五千萬勞動人民的身心,以至使沿淮百姓群情激憤,民怨沸騰。
這位自然之子,他生前最熱愛的一件事,就是到大海里去游泳。
然而,有一種紅色的海藻,因為大海中富含大量的汙染物而超常的繁殖,使海水都變成了紅色,這些赤潮駕著連天的海潮撲向遼闊的海岸線,所到之處使沿海地區漁民們養在所有網箱中的魚蝦都死於非命,經濟損失達到嚇人的高度,而這種赤色災難正在隨著海洋中汙染程度的不斷加重而頻仍地發生著。專家們驚呼:再不治理海洋汙染,近海無魚的日子不會很遠了!
也許生前的鄧小平最喜歡這樣一首詩: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時至今日,長江的上游和下游的阿哥阿妹,已經不可以再同飲一江水,因為有些長江下游江段的水,已經被汙染得不可以做飲用水了。
黃河斷流已經超過了二百八十天,創下了歷史最高紀錄。
至於其它一些湖泊和河流則無須一一贅述,也好不到哪兒去。
用一句模糊的沒有前置和字尾的不負責任的話來說,不知是從哪一天哪一時哪一刻開始的,我們中國這艘古老而巨大的艨艟戰艦,充滿活力一往無前甚至有些洋洋得意地航行在鋪天蓋地的經濟大潮中,在它那鼓盪著八面來風的船帆上和高傲的理想的桅杆上,張揚著一個生猛可畏的信念——發展經濟,讓肥水快流。
當充分的被煥發了青春抖擻起精神的中國這艘巨大而又古老的艨艟戰艦,挾持著沿海特區經濟大潮鋪天蓋地席捲向長江流域、黃河流域、淮河流域乃至整個華夏大地時,它曾充滿火熱的創造激情和無與倫比的生命活力。
太過長久的飢渴使它張開喉嚨大聲呼吼著,太過長久的羈絆使它的手腳無所顧忌地揮舞著,在它那桅杆一樣高昂起的驕傲的頭頸上,舵手吹響了號角。
號角聲聲,引得千帆競發,村辦的鄉辦的鎮辦的中小型企業匆促上馬,有條件的要上沒有條件的創造條件也要上。它們共存共榮,如同無數只孳生的形形色色的小舢板或是皮艇子,肆無忌憚地悍然馳入了中國所有的江河湖海,安營紮寨。
它們的無所不包的落後的生產方式和無所不在的滿不在乎的吃喝拉撒,公然汙染了所有能夠汙染的天空、海洋、森林和大江大河大湖大水,甚至連一條微不足道的小河溝和一個小湖漢也不肯輕易放過。
林林總總的煙囪日夜不息地在天空中盛開著驚心動魄的世紀末工業文明的光怪陸離的“花朵”,這些光怪陸離的“花朵”曾經在昔日被那些因驚喜而短視的詩人大力的謳歌過,現在它們長大併成了氣候,卻使人們憂心忡忡,整個人類都在抱怨和詛咒它們,如同抱怨和詛咒那些佈滿河道的大大小小的汙水管,那些汙水管自由自在地噴吐著骯髒的五顏六色的慾望的口沫,歡快地不捨晝夜地在清澈的河流中濡染著一幅幅浸透著昧心錢的變形畫,蠶食著兩岸山川草木和婦孺百姓的民生和健康,蠶食著全社會的良心和良知,也蠶食著整個人類的明天和希望。
這種殺雞取卵式的肥水快流,最終的結果是使其流出了血和膿。
富有諷刺意味的是,那種濃煙蔽日,濁水橫流,摧枯稼田,拉朽森林,萬箭齊發,百舸爭流的熱火朝天的情形,似乎刻意再現當年大躍進時的生動景象。
當然,這也許只是一種中國式的巧合,但這種巧合仍然發人深思。
所以,當我們人類連最後一塊遮羞布也索性撕去時,便從裡到外都活脫出一副為富不仁、大模大樣、義正辭嚴、巧取豪奪的嘴臉。
透過它們聚斂著各色不良財富的船頭,我們似乎隱隱約約地看見一面獵獵招展著的象徵圖財害命和劫掠成性的交叉著白骨和骷髏標識的黑色慾望的旗幟,在褻瀆著人類社會的良知。
它們理直氣壯地直接和間接地奴役和踐踏了所轄之地的幾乎所有的人文景觀和自然風光,直接的侵害如同當眾往你家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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