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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那裡面立著雙開門大冰箱,好象韓劇裡的一樣靚麗。
飯堂的書架上擺放著募捐來的書籍。韓、中、英三種。平安抄起那本繁體版的三國志坐下來。離飯點還有十分鐘。
她聞到米飯的香氣。
這一整天只嚼了兩塊威化。一大早與黑暗比肩,搭了一天的車,找了一下午的人,度過了一個心慌的傍晚。她消耗了太多能量。
排隊。
投宿者比想象的多。大多是東亞面孔,只有三兩個老外。
麥飯。泡菜蘿蔔。炒捲心菜。改良版的咖哩土豆。有股怪味野菜湯。有點鹹但尚算正宗的醬湯。還提供決明子茶和純淨飲水。
齋飯。至少與中國飯很接近。平安平日慣素食。
那天是大年三十。沒有鞭炮。沒有酒席。沒人娛樂聲響。
韓國寺的飯堂不是“禁語”堂,而是“失聲”堂。人們要麼主動失語。要麼被動失聲。甚至連吞嚥食物的聲音都聽不到。
持續了好久。直到有人站起來去刷餐盤。
洗手池很矮很窄,蹲下去很辛苦。沒有洗潔精。只有粗製皂角。即便反覆刷洗,那盤子還是會覺得油膩。
仍舊停電。只有值班室和廚房有光。是寺裡自己發的電。其他僧舍要麼亮著頭燈,要麼燭光閃爍。
暗處,有人合掌默唸,有人打坐冥想……
後來出家人開始晚課,唸經的聲音在夜空裡越發響亮,齊整。應該不僅僅是韓國寺一家。
等到平安她們躺倒,外面譁然動物的叫聲。成群成片。
其他三人相互揣測是什麼東西。平安說,據說是狐狸。有人覺得不是。狼?狗?爭論不休。
第二日清晨等飯點的時候,人們還在為這個問題爭執不休。一個香港老太太說可能是雀仔。後來,才弄清楚那聲音是猴子們發出來的。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五)那些以佛的名義(6)
凌晨三點。兩場大夢汗醒。
這個時點國內應該吃完餃子,看完晚會,放完煙花,人人躺倒入夢鄉了。
她上了趟廁所。透過鐵窗縫,看見月亮是掘井的白猿,是是慘笑河流上跳躍的白猿。
彷彿回到四個月前康藏區的然烏,有五個孤獨的行者走在只有三百米長的小鎮街道,也是這樣的月光。
月影移動的黑暗當間,是野狗的眼睛在閃爍。某個叫大禹的最老的男人用他的打火機配合著那些閃爍,一眨一眨。那男人每天清晨至少將《大悲咒》、《般若心經》的佛歌聽三遍。
可能沒關好水龍頭,水滴有頻率的滴向廁所下水口深處,在靜夜裡特別清脆。滴嗒,咚。滴嗒,咚。滴嗒,咚。
如果不是聽到有人翻身,怕影響他人睡眠,平安不會再度起來去擰緊水閥。
因為時間彷彿凝滯,而非壓抑,想要的氛圍剛剛開始:光滑的樓梯扶手,沉滯已久的燭臺,還有可能關於僧侶的故事……
主食換成了麥粥與生麥子,其他跟前一晚一樣。
兩個老外偶爾輕聲細語,其他皆面無表情,差不多都是沒睡醒的樣子,連那些和尚尼姑們也不精神。
比不得他人那麼能吃,平安沒起過這麼早,何況她是常年熬夜兼睡眠不良者。先是五點的鑼。她把整個頭縮排睡袋,耳鼓裡飛竄著僧侶們的早課。然後是六點的鑼。那是早飯的鐘點。不起來就沒得吃,這裡連個小賣店都沒有。英子的嗓門也跟鑼一樣。
她自覺所有神經和末梢跟那些麥粒一樣粗糙。索性刷盤子去。
韓國寺為所有投宿者免費提供手繪地圖,藍毗尼的,以及過境印度的路線,都標註得工工整整的,而且是英文韓文對照。
平安去值班室也討了兩份,又與老和尚聊了會兒天。他只會一些簡單英語,連說帶比畫還是不成問題。
那和尚過五奔六的樣子,據說是副住持級的頭頭,隔一年回一趟韓國,處理教務和募捐等事宜,順便探望健在的老父老母以及出道前的妻兒。
當他聽說平安是中國人時,笑說對面中華寺的同道經常會過來這邊談法吃齋。
那你們也過去嗎。
和尚搖頭。
呵呵。看來中國和尚跑來蹭飯的說法未必是流言。卻又不肯象韓國棒子抱持繼續接納投宿客的包容。衙門出資就不是出自百姓納稅人的腰包嗎。平安這麼想。
濃霧緊鎖。
英子不肯這麼早出去。平安和紅她們搭了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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