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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作(zuō)成神經了嘛。
——當一切是風吹沙飛,流水汩汩的,是光陰與人心。
人之常情的,一定也是江湖大忌。
比如,當小朋友們還在熱烈討論什麼什麼七象:一淡,二暖,三離,四執,五意,六智,七罪,相互追問你是哪一種的時候,到我們這個年歲,怕不是經歷過所有,也差不多了。對於多數人而言,可能根本無需面對生死,但很多事情都走了一遭,有的人甚至走了好幾遭,再回來,同樣是那麼艱鉅。
所以,別人遇到的,自己看見的,這些,那些,始終是若干粒溫暖的疼痛。
溫暖的是過程。疼痛的是果。並且已經不再溼潤。全部風乾。 。 想看書來
(一)不在瑪吉阿米;就在岡拉梅朵(5)
重慶中轉那一夜,平安和貝瑪幾乎沒睡。
一年前,她們相遇在同一列開往拉薩的火車。貝瑪睡在平安的上鋪。於是共同廝混過拉薩。
小昭寺路口,被聯防大兵強行檢查相機,因為貝瑪的鏡頭對準巡邏的他們並被察覺。
北京東路昏暗的路燈下,為了找革命餐廳,一堆熱情的老藏對著她們的地圖指指點點,最終兩人還是餓著肚子找其他可食之所。
布宮門前噴泉是夜噴射。貝瑪轉了半圈回來說,抽菸沒味兒,難怪平措前臺那北京女孩兒也說抽著沒味兒,不會高反吧。呵呵。平安記起貝瑪提及的情景自己當時也在場。
深夜十二點,她們拎著水果藍趕回平措,次日大早要見幫忙買布宮門票的次仁石曲夫婦……
於過往,貝瑪有點小興奮,在床鋪上鬧貓似的翻騰。
平安清晰記得分別那晚,她一手拉啤一手午餐肉塊窩在雪白被子裡微笑的樣子。
每一個形象,就其自身而言,是一次稍縱即逝的復活,也是另一種瞬間的失落。
所以年輕的生命奢侈滑過平安的面前,意味著自己相同年紀經歷過的蹉跎,蒼白,無奈也同樣滑過。然後繼續苦惱,還有微笑。
凌晨。平安火速的三個夢。尾聲落在一扇玉盤,碩大碧潤的站立著。
玉。是個預兆。她在不言而明。
誰需要預兆。我暗揣。
吉凶混雜。好與壞總是來來回回的。她又說。
機場匯合。
這支隊伍裡大多數人不是第一次進藏。平安也是。這支隊伍有一半人自稱是攝影師。平安沒有。她連驢都不敢妄稱,只說自己是去旅行的。那是她多年以來行走、記錄、思考的通道。
人們忙於寒暄,平安退到窗前,她覺得不妥,一去廁所發覺壞事了。那東西跟腳的。遲了一週。
繼續飛。
目的地貢嘎機場。八個月前才到過。
中轉。因加都機場大霧無法按時起飛。人們在候機室裡跺腳。
那種冷不是一般。喝開水也沒用。
平安和英子進了所謂的貴賓室,搶了一條軍大衣合圍。冷。平安出去買了兩份泡麵下肚。仍舊冷。
老外安靜的看書。國人異常焦躁。隔著玻璃隔斷,平安聽見有人在通道口跟值班員對罵。
人們都說,冬天裡的拉薩才是真實的拉薩。
缺少陽光,缺少溫暖。不會有幻影。也沒有愛與負累。唯獨剩下自由。一種可以任由你選擇來或者不來,待或者不待的自由。蒼白而單純的自由。
平安慶幸自己不會選擇冬天進藏。但是很不幸,還是繞不過拉薩的寒冷冬天。也許,喜馬拉雅山南麓會好一點。她這麼想。
加都機場行李處。英子喊平安,意思是讓她不要只顧留連拍那些阿三,趕緊取包走人。
所有CA航班的都拿到了行李,就是不見平安的。半個小時過去,平安開始慌神,英子也慌了。同班機為數不多的幾個人幫著找包。
平安唧唧歪歪的,想哭又哭不出。經過她身邊的人都忍不住:can I help you,what’s wrong。她酸著臉重複:my bag is lost。
屁大點兒的三個行李通道。兩個小時一無所獲。平安給老友皮皮和團購機票的旅行社發簡訊。英子幫忙做掛失登記。
諮詢過工作人員,英子抓平安去隔壁大樓找中國辦公室。那裡實際上只有南航的一個標誌牌而已。
折騰到五點,依舊無果。二人無奈的去了泰米爾。整個路上平安都忙著跟國內通電話,根本沒心思聽司機介紹的沿途景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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