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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的行囊。睡在機場的長椅上,象個民工。給旅行歸來的老友打電話,象個痞子。三萬英尺上上下下的。真的把自己帶回來了嗎。她一直問自己。
這裡我待不了。平安佇立在甘南雪國一臉頹喪。
你為什麼不象秦師兄那樣耍個滑頭。她突然問馬吉文。
逃得了嗎,這批不來下批也得來。很多苦不在這裡受就是在那裡受,哪裡受都一樣。再說我想快點參加講師評審。他很誠實。他只是個小助教。他真有理想。
馬吉文,我要走了。平安說。
嗯,路上注意安全。他以為她是指要跟著監考車回省會呢。他不知道她過完年要趕去南方參加人才交流會。她沒告訴任何人。也不能。
冰雪經過一夜速凍,車輪小心翼翼,仍難免打滑顛簸。
平安雙手抱著那隻瓶子,生怕裡面的東西晃出來。那是一瓶青稞酒。
羊肉面片剛吃到一半的時候,就有人敲門。是個高大黑壯的藏族漢子,眉毛上結著冰花。馬吉文介紹說,是鄉上的牧民。
這個,給你們。那牧民說著端進來一個半大銅樽,外表散著暗黃色的光澤,上下小肚子大。
什麼來著。平安用眼神詢問馬吉文。
青稞酒。他說給她聽。
噢,就是,我們自己家做的。那漢子接茬道。
來,暖和暖和。馬吉文同屋的男老師遞給那漢子半瓶白酒。
那漢子很豪爽,接過去仰脖兒猛罐了兩口,酒立刻少了一半。他狠狠擦了擦瓶口遞回去。不如我那個好喝。喝完給我說,再給你們拿。走了。
沉重的棉絮簾子被撩起,又象頭死豬似的耷拉下來,砸在門框上啪的巨響。
總給你們送酒送肉?平安問。
送過那麼三四次。他們條件很差。我們不好意思白拿,給他們錢,他們不好意思收,請著一起喝過幾次酒。
這裡連電視都沒有,晚上除了備課,只能烤火喝個酒吃點肉啦。平安想。
羊肉哪裡都有賣的,就不帶了。給你裝點兒酒。你不知道吧,牧民自家釀的是反覆發酵的,釀到後來,上面飄著一層油皮子,那才是上等的。馬吉文從窗臺掂了個空的腐乳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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