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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完了。
醫院?怎麼會這樣。不是在音樂匣子嘛,那首《斷點》還沒唱完吶。針口好疼。渾身發冷。聽見牙齒又在打架。
有的針不能亂打。我有什麼什麼症,抗生素和磺胺好多都不能用。平安有氣無力的喃喃。
小護士慌忙往樓道里跑。晉唸叨著,應該不會吧,之前問過醫生。
如果有人只剩很短的時間,那人該怎麼活,很多事情該做或者不該做。平安突然流起淚。
你又在胡說是不。晉洲皺起眉頭。真的?假的?什麼時候確診的。
人總要死的。咯咯咯咯。平安滿臉淚水的樂。
第二瓶點滴始終沒有掛完,針劑總在回灌。平安拔了那針頭。她雙手手背完全紫黑。
晉的老公開車送兩個女人回家,打包了粥。平安根本沒胃口,躺在床上渾身發冷。晉兩口子叮囑了幾句出門辦事去了。
下午三點平安爬起來開煤氣熱了半碗粥。她聞到自己身上散發著的除了酒氣,還有其他難聞的氣味。這才看到自己衣服的胸口領口全部是嘔吐的汙穢痕跡。
她又開始嘔,水池裡流起黃色的膽汁。
晉回來的時候已經天黑,見平安還躺著。吃飯了沒。她問她。
嗯,還洗了澡。平安瑟瑟的說。為什麼會去醫院。
還說,那瓶酒差不多叫你一人幹掉,連蘇打水也不放。後來一直吐。我在隔壁酒店開了房,想著我們湊合一晚,可你拼命吐,而且怎麼叫也不醒。我有點怕,把我老公叫來。他看了也怕出事,就call了白車。
那伏特加真有可能是假的。我沒試過這樣。平安沒想通為什麼醉得毫無反應。那首《斷點》沒唱完就什麼都不記得啦。
好在送去醫院了。以後千萬別這麼喝。尤其在旅途中,否則連渣都剩不下來。晉很認真。
哈哈。平安大笑。這也就是跟了你,才可以把所有防備卸掉,安安心心的醉死。
傳統的Screwdriver(改錐)喝法,能搞定幾個善灌小燒的韓國人,你用來對付自己不死才怪。我說平安。
冬柟問你好點沒。
不吭聲。
還說明天一起吃飯。晉又說。
我明天下海島。幾天後回來。
還出去?身體行嗎。看看你的手。還有,你在醫院剛清醒過來時說的那句話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又不吭聲。
那當你那句是玩笑啊。知道嗎,看著你從酒精休克到入院的全部過程是什麼感受。人們睜開眼睛的時候什麼都看不清,看不到,只有閉上眼才是真真切切的浮出。我昨夜看著你昏迷的臉就是這種感受。所以以後別再胡說八道。晉很認真的臉色。
五點鐘的時候,平安給晉留了張字條,然後背上背囊,輕手輕腳的出了門。外面在下雨。
雨,是從凌晨三點開始下的。淅淅瀝瀝的。她整夜都沒睡,混沌著。她沒有力氣去站陽臺。她渾身棉軟。
傘被風吹得變了形。雨又急又斜的打著進來。整個假期,哪兒都是潮溼陰冷。街上空無一人,截不到一輛計程車。路燈在雨幕裡散發出一種淡薄的冷暖不明的煙霧。
十年前的夜悄悄溜回這個女子身旁。抑或從未遠離過她。似乎,誰種下這樣的因,經過多少個輪迴,誰又非得間接這樣的果。十年前,十年後,都是必須走的一程。她把那柄八根傘骨斷了四根的遮甩了甩,她和它在風雨裡慢慢的挪。
三天後,平安回到海城。臉色蒼白。她還沒有恢復。天氣不好,每天要早起晚睡的奔走拍片。
明天去老趙的廠子,中午她請吃飯。晉遞過來一杯暖黃的普洱。這個城的人們喜歡喝這種茶,也喜歡收藏這種茶。
不吭聲。平安在等著她說下文。這飯局是晉故意安排的,肯定不止老趙是一個故人。
他也會去,你不會不去吧。
平安不出聲的笑。
笑什麼。
她還是笑。是那種讓人不安的笑。
是冬柟來接兩個女人的。
平安沒出小區大門就看到那個男人遠遠站在欄杆外面。他沒什麼變化,連站立的姿勢都是老樣子。
她離開海城七年,實際上沒見冬柟差不多八年。
那時平安仍留在分公司,而冬柟已被調去了總部,他也不在宿舍樓住了。
那最後一面也是春節,他們跟另外兩個同事在一家湘菜館吃完飯後就再沒見過。她記得那館子給他們上的一道菜是乾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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