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部分(第3/4 頁)
,怕那一扇門開啟,噩耗傳出,報應就這麼來了。後悔來尋仇,後悔進駐到她的生命裡……如果他不來,如果沒有他,她會嫁給紀夢溪,是不是遠比跟他在一起要幸福得多?
那時候他真的只是那麼想,他分明別有用心,為什麼要來招惹她?
復仇的念頭便是在那個時候徹底煙消雲散,以前所有的猶豫不決,所有的躊躇不定,通通在那一時刻止息了。
如果有一天江南真的死了,不論是死在他的手上,還是他招來的禍患下,跟親手割斷自己的脖頸大動脈又有什麼區別?只怕更深更痛的意念,會糾纏著他,如影隨形,直至死掉。只是想想,他就已經怕得瑟瑟發抖。這樣一場復仇,早在何時已經徹底變質。
他殺不了她,原來這世上,遠有人的生命已經比自己更重要。
慌恐盤踞而上,隨著那一扇關合的門板,江南那一張臉,再度浮現腦海。
秦秋彥的心口切切的疼起來,是無數次都會有的剜心之痛。杯水的茶水已經冷掉,一口氣灌下去,免於自己驚惶無措。聲音略微沙啞:“可是,就算我不對她出手,禍患還是已經來了。早在我復仇而來的那一天開始,江南悲慘的命運已經註定。既然不想讓她好過,怎麼會有所顧及,又如何會給她逃生的可能。就算她不在我的局裡鬱鬱而終,只要我將她捧到手掌心,就會有人來鎖她的命,這是因果迴圈的報應。那麼多想要我性命的人,不會放過我愛的人。我本身就是一個定時炸彈,如果不拆除,早晚會引爆。到時候不用我出手,她同樣會粉身碎骨。”
道上的人窮兇極惡,幾年來他結仇無數。根本不配有家人,因為他不能帶給他們幸福安穩的生活。哪怕是平安,連這樣尋常的東西,他都給不起。
可是他多麼奢侈,還是早早厭倦了那種不見光的汙穢,豈知早在他踏入的那一刻起,就心有不甘。他也想牽著愛人的手,光天化日,沐浴陽光的味道,連微笑都可以是清澈透明的。而不是永遠刀鋒上舔血,暗夜中奔走在修羅場上。
離正揚遞給他一支菸,即便不用他說,秦秋彥那種無奈的心酸,他隱隱可以體會得到。聽說過那段令人悍然的經歷,也吃驚他是怎麼活下來的?十**歲,歷盡磨難的青春年少。
“就是因為即便你放棄了報復江南的念頭,江南同樣會不得安生,所以你才生出置死地而後生的想法,想得以保全她和孩子?”
煙火在秦秋彥的指間徐徐的燃燒著,青煙嫋嫋而上。他淡淡的眯著眼,沉吟:“一切總得有個了斷。那時候她已經有了孩子,肚子會一天天的大起來,時間已經不多了。那時候就在想,我離離開她的時候不遠了。她懷著孩子,至少算張保命牌。”
難怪要將孩子的事隱瞞起來,他果然是早有算計。
離正揚不禁好笑,也有被玩弄於鼓掌的錯覺,一直以為自己見識不少,原來是孤陋寡聞。秦秋彥早從那時就已經開始布棋了,卻直到事態崩發的那一刻,全世界的人都被矇在鼓裡。
“景陽被法院查封,倒閉,是不是也是你一手安排?”
一直好奇是怎樣的的幕後高手,在那一段時間裡幾乎出神入化,被一步趕推都是絕地,竟不留人喘息的餘地。還是說秦秋彥也只是藉著那次機會金蟬脫殼?
秦秋彥彈掉一截菸灰,淡淡說:“沒什麼幕手黑手,景陽集團從建立到倒塌,都是我一個人的自說自話。那些資料是我寄到中央去的,指證自己的罪證確鑿,他們勢必要查下來。”他做事從來不留下供人窺探的缺口,如若不是自己,誰有本事掌握那些?
離正揚執煙的手一頓,幾乎是啞言。
秦秋彥翻雲覆雨手,一個集團的轟然倒下,不過是他將自己逼入絕境的一個道具而已。
而秦秋彥再說起,不過是雲淡風輕的一件事,連惋惜感嘆都不曾有:“想與全世界為敵,想讓所有人看到我和江南仇深似海,我來她的身邊,不過是想報家仇。聲勢不夠大,只怕很多人要看不清楚。沒有什麼比景陽倒下,更聲勢浩大的事了,而且我也需要一個在這世界上消失的理由。再說薄南風註定要不存在了,留著景陽集團還有什麼用?”
景陽倒下了,勢必要發出一聲巨響,再恍然渾噩的人,都會被驚攝,側首望過來。才會看到這一邊的粉墨登場,是哪些個是是非非,愛恨嗔怨。
“連帶後期的報道,也都是我寄給報社媒體的,就是為了讓他們幫我紕漏當年的事實。只有如此,我才能和江南在世上眼中徹底劃清界限,告訴他們,我是真的恨她,而不是在跟他們耍花槍。”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