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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濃如墨色的痛觸:“當年我咬牙活下來,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讓那些人血債血償,自然也包括江南。”
離正揚嘴巴無聲的張了張,開啟又合上,艱難的問出來:“那麼……”聲帶發緊,稍一用力,就有斷掉的嫌疑。
秦秋彥抬起頭,眉眼卻鬆開,聲音壓得低低的:“打我和她相遇開始,都是早有預謀,我的案子是假的,真心是假的,若說真,我為她編制的道道死局都是真的。”誰也不知他設了怎樣一個縝密的局,教會江南多少東西。在他的引導下,江南一步步,會如何心甘情願跳進萬劫不復的深淵裡。
只要他不收手……
那是他最初的意念,淬了毒的恨,都是真的。
錯在假戲真做,如江南所說,入戲太深,想抽身談何容易?!
秦秋彥不動聲色,半晌,嘴角動了動,無可奈何的笑起來。即便被打得面目全非,修長手指端著淨白的茶杯,看一眼,竟還是顯得美輪美奐,說不出的悽然。
他抬頭:“我愛上她了……”真是無可奈何的事……
什麼時候愛上的不知道,後來思念她的時候也會想,覺得無數個瞬間都有可能愛上。
或許在看守所義正詞嚴的對他說教的時候,生猛簡單,目光堅定。
或許是法庭上竭力為他辯護的時候,她被他耍得團團轉,他坐在那裡帶著無盡的嘲諷閒閒的看一場大戲,她卻很賣力,覺得她那麼傻,又那麼單純,就在想,當年操刀斬命的勁頭就是這樣?
或許在她為當事人掉淚,對陳腐的辯護制度茫然無措的時候,孤勇得如同打一場保衛戰,哪裡像個不正直的壞人。恍惚中便想,莫非只是年少無知?無心之舉?
或許是在那個雨夜她去了又來,他沒想過能等到誰,早已經兩手空空。可是她卻來了,不能說他不感動。
也或許是在最親密的時候,想要她為自己生個孩子,計劃之外,他卻真的只是那麼想。
或許是在某個燈光昏黃,路途悠長的晚上,他揹著她慢慢的往家走,滄海桑田那般,覺得生平原來可以平靜如斯。
也許在她不嫌棄他的汙穢,笑著說他依舊是她的驕傲的時候。
也許早在他默默關注,肆機而動,不曾相識的時候就已愛上。
……
秦秋彥午夜夢迴常,孤枕難眠的時候便常常在想,他只有那麼一個理由是恨著她的,卻擁有無數個可以愛上她的理由。覺得是無法抗拒的宿命,也是這世上最無可奈何的苦難。
有什麼苦,比愛上自己的仇人,更能讓人撕心裂肺?!
他就愛上了,拿自己沒有辦法。
只覺得痛徹心扉,心動了,就像是離弦的箭,無論如何再回不了頭。
秦秋彥想,他咬牙切齒的活下來,是為了報復,還是萬水千山只為與她相遇?是命定的緣分,她在等著他,他守身如玉,也要找到她。
就像他自己說的,不要低估了他薄南風的自控能力,他想改變一件事,總有辦法。他可以讓自己從先天性語言障礙變成口蜜腹劍的人,他可以改寫自己三杯倒的惡習,改頭換面,千杯不醉。只要他秦秋彥想,這世上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事。
可是,他不想愛上江南,最後還是死心踏地的愛上了。
才覺得事事總有意外,就有他無法掌控的東西。他不想愛上她,無時無刻都不想愛上。如果沒有這樣的決心,當時就不會以身犯險,可是他到底算露了這一籌。
義無反顧的愛上了,回不了頭,連根深蒂固的家仇都捨棄。若說痛恨江南,不如說更恨他自己。為了一個女人,他還是姑息了。
覺得無可奈何,殺不了她,將她挫骨揚骨,跟自行了斷又有什麼區別?他同樣沒辦法痛快。
是他對不起薄家!
離正揚定定的看著他,覺得心底沒怎麼掙扎,還是信了他。覺得就該是那樣,跟他想象中的如出一轍,他果然就是薄南風,不是別人。不是那個眾口一詞,與江南為敵,視人命如螻蟻的黑道太子爺。
喉結動了動:“什麼時候放棄的報復的念頭?”
秦秋彥唇角的痕跡飄忽,又是戳心的痛,又是瘡疤的記憶。嘴角慢慢擰緊,只說;“結婚那天,江南從樓梯上跌下來,送她去醫院的時候。”
當真是怕了,不論江南還是孩子,不管痛失哪一個,他覺得,都是血債加身。即便打入十八層地獄,這一回都不足以贖他的罪孽。
那是他的妻兒,哪一個都是他心頭的肉……怕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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