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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林愛壓下一些無厘頭的企及,什麼都不去想,這個男人反倒出現了。
而且帶了禮物過來,捧到她面前。
宋林愛接到手裡很好奇,問他:“怎麼知道是我生日?”
鍾慶豐實話實說:“看過你的簡歷。想起今天是,就從國外回來了。”
說實話,宋林愛受寵若驚,不知道這句話可不可以理解成他是想到今天是她的生日才刻意趕回來的。
不論真假都不敢再那麼去想,宋林愛的骨頭被磨平了,以前的自己連自己都厭倦,那些男歡女愛的遊戲再沒有興致去玩。所以不會給自己各種桃色暗示,她不過就是一個離了婚的破敗女人,幹嘛有事沒事往自己臉上貼金。
才這樣想過,鍾慶豐已經慢條斯理的說:“我是專為了給你過生日才趕回來的,直接從機場過來的。”
宋林愛驚怔的看他。
他是看過他的簡歷,可那些都是花哨的東西,連她自己都敢說不實。他並不瞭解她。迎著他的目光沒有迴避:“我是個離過婚的女人,有一個四歲大的女兒。你第一次遇到我,我想自殺,也是因為跟一個男人牽扯不清,東窗事發沒臉再活下去了才想著去死。我是個失敗的女人,幾乎一無事處。”
一口氣說完,粒粒數自己的不堪,發現她還有臉活著,也真是不容易。以前從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大不了被全世界看貶,但她仍舊可以不顧有別人的眼光活著,哪怕苟延殘喘。現在自卑起來,有種叫做道德人義的東西撞擊心房,隱隱痛想來,後悔有那樣的過去,想重新來過,但願那些事都沒有發生。
可她知道不可能,所以莫明其妙的感覺哀傷。
低下頭,捧著手裡的東西不再說話。
脖子上突然一暖,猛然抬頭,看到鍾慶豐把自己那條淺灰圍脖搭到了她的脖子上鬆鬆的纏了一圈,還帶著他的溫度和古龍香水的味道。
“穿那麼少,你們女人似乎都不怕冷,要風度不要溫度?”
宋林愛有些慌張,眨了眨眼:“謝謝你。”
鍾慶豐就那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光含笑:“你是沒什麼好,不過誠實也是優點。”笑出來,難得溫溫的說話:“既然你這麼誠實坦率,我也誠實一點兒說話。我情路不順,甚至有些害怕。二十五歲的時候,有喜歡的女人,快要結婚了,卻在婚禮前兩天出車禍去世。三十歲的時候結了婚,妻子難產,母子雙亡,那麼多好醫生都沒有救治過來。”神色有絲痛苦,燈光下薄薄的一層哀傷:“估計我就是那種人們常說的克妻,所以這些年都想要一個人過。”
兩個人遠不到可以互吐心事的地步,說完之後均是一愣。
宋林愛沒想到鍾慶豐經歷過那些痛苦,想說句安慰的話,想了想,只說:“那些說法都不可信,騙人的,相信才是傻了呢。”
鍾慶豐笑笑;“你不僅誠實,還很勇敢,這就是好的。”
接著問:“去哪裡?我送你。”
宋林愛推拒:“謝謝,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你不是才下飛機,回去休息吧。”
男人十有**很**,鍾慶豐這種人更是。
已經去開車:“等著我。”
宋林愛二十九歲的生日過得很飄忽,跟做夢一樣,覺得不真實,很多年沒做這種少女夢了,有男人送著回家,坐在車裡還有心跳加速的感覺。看著窗外,連呼吸都困難,手裡捧著禮物臉頰滾燙。
那種激動,只覺得是此生難忘,這個生日跟往年都不一樣。有久違的浪漫撼動心房,每一寸的時間都難能可貴。
回到租住的小屋裡給江南打電話,想把今晚的事說給她聽,密友間總是習慣分享喜悅或悲傷。
十二點多了,江南和薄南風才從電影院中出來,看的是晚場電影。法國片子,時間很長,等一路笑下來,就已經十二點多了。全場也沒幾個人,出來時,整個電影院都靜悄悄的。
宋林愛的電話像午夜鈴聲一樣打來。
問她:“江南,你睡了沒?”
江南縮緊外套,打了一個吹欠,反問:“怎麼睡?才看完電影出來。”
宋林愛大驚小怪:“你和薄南風一起去看的?也太有閒情逸致了吧?”
“是啊,時間選的好狗血,主要喜歡的片子排的時間不科學,若大的放映廳一進去就我們兩個人,真好笑。”挽著薄南風的胳膊進電梯,問她:“你這麼晚打來電話什麼事?喝大了?”
宋林愛笑嘻嘻的仰躺到床面上,妝都沒有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