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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陰暗潮溼。白天行走其間的時候不覺得害怕,夜晚夢到了,卻十有**都要驚醒,冷汗泠泠。長夜漫漫便再不敢睡,抽菸直到天亮,看著曙光來臨的時候,麻木的想,唔,又是新的一天。
可這新的一天,和昨天又有什麼區別?
回到酒店時,蘇瑞就坐在沙發上。客房服務把飯送進來,擺在那裡一點兒都沒有動。
蘇瑞這幾日幾乎沒怎麼進食,有的時候一坐就是大半晌午。累了便無聲無息的回房間去睡,阮天明過來時也不跟他說話,甚至不去看他一眼。
阮天明也不叫她,看一眼就離開,亦是什麼都不說。
有些話不能說,一說即破。真是破了,便連原點都回不去。他早想好的結局,不偏不倚的來了。他無可奈何,卻也無話可說。
這次也是,推門看她坐在那裡,片刻後轉身離開。
卻被蘇瑞叫住:“阮天明,你等一等。”幾天沒說話,一張口像被一斧劈開的天地之初,茫然而疼痛。
阮天明步伐一頓,連開門的手一併僵住。
轉身望過來,蘇瑞目光乾澀含血,正將他望著,真是無所遁形的一個對視。
阮天明怕極。
想閃躲,蘇瑞已經張口說話:“請你不要喜歡我,我們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除了薄南風,我誰都不會喜歡。除卻他,任何男人的喜歡都讓我厭倦。”
阮天明垂下眸子,良久,走過來。即便帶著金絲眼鏡,仍舊看到目中靈銳。
盯緊蘇瑞,話語中情緒淺薄,就像說一件與已不相關的事:“蘇瑞,如果可以,我倒真是希望自己不要愛上你。太痛苦了,讓我連兄弟情份都要捨棄。”喉嚨一緊,頓了下:“可是,沒有辦法。”這世上的情感大抵只能如此,愛上就是愛上了,如同潑出去的水。
蹲下身,以便與她平視。
嘴角抿了下:“如果我說了什麼,請你忘記。有些話這輩子我便沒打算要說出來,既然說出來了,也無關緊要。有些情緒只是自己一個人的事,我不會強行加到誰的身上。所以半分負擔你也不用有,那只是我一個人的喜歡,與你無關。”
站起身要走,之前扔下一句話:“收拾好你的東西跟我離開,不走也得走。”
蘇瑞坐在沙發上不動,耳畔仍是嗡嗡的響。確定薄南風那一掌是將她的耳朵打到失聰,只能朦朦朧朧的聽到一點兒聲音還是若有似無的。
怕得掉起眼淚,在阮天明出去前吸緊鼻子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
阮天明沒走到門口又停下,轉身看她淚流滿面。
也是預感到了,折回身問她:“是不是耳朵不舒服?”
一句話,蘇瑞兩行清淚淌得更加肆意。緊緊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阮天明已經過來伸手拉她。
蘇瑞坐著不動,用力的掙扎反抗,嗚嗚咽咽的像是一隻困獸。
阮天明就直接將人扛起來往外走,不顧她的劇烈掙扎直到扔到車上,帶她去醫院。
不出所料,那隻耳朵的確是出了問題,聽力減弱。至於治不治得好,還得仔細檢查過再說。
蘇瑞坐在椅子上發呆,阮天明靠到一旁的樹上點著一支菸。
煙氣嫋嫋,眼風掃過去,淡淡的看了蘇瑞一眼。他愛一個女人,可他對這個女人並不好。到現在他不僅忤逆了兄弟,還讓自己心愛的人受到傷害……阮天明忽然覺出無力。或許薄南風考慮得對,他這樣只會一天天的陷入兩難,直到那麼一天,跟誰都違和起來,自處都難。
輕風吹過,亂了蘇瑞鬢角的發。
阮天明修指拂上去,幫她捋順。自嗓音中擠出的一句話,重而沙:“對不起……”
蘇瑞聽到耳中,雙手緊緊的摳著木椅,不說話也不看他。
江南恢復得很快,心態放寬的原因,所以不論身體還是精神狀態,一日比一日好很多,起色明顯。
難得過了段平靜的日子,跟與世隔絕一般。像在一片孤島上,只有她和薄南風兩個人。白天有的時候薄南風會出去,回來的時候就會給她帶一些小驚喜,吃的玩的都有。甚至有的時候還會帶幾本故事書來,江南懶得翻,她睡覺之前,薄南風就會坐在床邊的倚子上給她念。有的時候乾脆縮到床上來,攬在臂彎裡讀給她聽,等她睡了就放下,然後沒多久自己也便睡了。
秋季的陽光總是燦而暖的,即便有風,呆在室內看著也是明晃晃的一片,灑進來傾國傾城。
薄南風最愛在江南睡熟的時候細細的打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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