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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什麼時候有時間和我聊一聊。”
這樣的要求自打再相見紀夢溪已不是第一次提起,每次說起來鄭重其事。江南說不出為什麼心裡打鼓,也是能躲就躲。
紀夢溪看透她的心思,不再給她猶豫的機會。抿動嘴角:“明天休息日,我給你打電話。”微癢的手指終於抬起來,在劃痕的周邊抹了下:“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
江南沒那麼嬌氣,指甲刮一下能有多重,路過藥店時買了兩個創可貼粘上就了事了。
繼續之前未完的事,掏電話時一陣挫敗,想起手機飛出去忘了撿回來。沒有掉頭返回去,剛剛中院門口聚集了一些人,只怕早被別人撿去了。這個方位離林樂的移動公司不遠,直接過去找她。
林樂見她推門進來,先笑:“呦,今天很有良心麼,來等我下班,等等,快了。”看清後嚇一跳:“抓破美人臉?什麼狀況?”
創可貼粘在臉上顯得突兀,就在眼瞼下方,橫亙半側臉頰。江南對著鏡子往上粘的時候發現一個不足,索性就貼了兩個。反正不是上班時間,這兩天也打算在家休息,擦破一點皮而已,過兩天就沒事了。
江南扶上臉,瞭然;“被害者家屬抓的。”表情裡沒什麼在意,坐到椅子上抽出他們的傳宣頁看。
林樂過來研究她這張臉,嘖嘖嘆:“你的職業還真是高風險。不過那些人怎麼那麼愚呢,這關律師屁事呀,你們這行不就是幹這個的麼。”
江南說這是心理上過不去,被害者永遠最恨行兇肇事者,但在他們看來,辯護律師就是幫兇,這種憎惡的情緒受連帶也沒什麼不能理解。不過這次他們是真愚了,薄南風是無辜的,他們不能因為人死在他的床上,就想拉他去當替罪羊。話到這裡想起薄南風,之前閉庭的時候同他的眼神相撞,意味深長,和庭審時還不一樣。若有似無噙著笑,看一眼都覺桃花蓁蓁,她步伐快,直接從刑廳內出來了。薄南風被旁聽席上的幾個兄弟絆住腳,揚起頭向外張望。
林樂自己有車,問她:“去哪裡?你前面開路。”
本來要約她去做spa的,江南現在這個樣子,火山泥塗到臉上肯定對傷口不好,俱體要幹什麼沒想到,填飽肚子再說。
“去吃飯吧,你給孫青打個電話,問她去不去,我電話丟了。”
林樂咂舌:“江大律師,你行呀,夠狼狽!”
江南白了她一眼,即便狼狽,也是打了勝仗凱旋而歸的。
孫青不來,今晚她跟老公回婆婆家。
林樂掛了電話,陰陽怪氣:“她那個婆婆真夠人受的,我打賭,明天孫青又得打電話抱怨。”
江南不置可否:“婆媳關係就那麼回事,孫青比愛愛還強一點兒。”
孫青的婆婆只是不太管孩子,孫青一般都把孩子放在自己的媽媽家。用宋林愛的話說,一家人過兩家日子,倒省心。不像她,婆婆腿腳不好跟兒子一起住,連道像樣的菜都不會炒,還挑三揀四,孫青哪天要是有事出門,走前還得把吃的準備好。
兩人去吃火鍋,大紅的湯汁在鍋裡肆意翻滾,燃到沸點,新鮮的菜和肉放裡面涮一下就能入口。林樂和江南吃得熱火朝天,熱氣撲打在臉上,傷口滋滋的疼。江南一伸手,把兩片創可貼都撕了下去,剎感透氣性好點兒。
林樂大驚小怪:“呀,你怎麼撕下去了,感染可就麻煩了。”
江南不以為意:“我面板癒合快,不礙事。”
不得不說江南的面板就是很好,細膩白皙,很少畫妝,整日素面朝天的,卻從不有礙觀瞻,光彩照人。林樂自嘆不如,拍了拍近幾天乾燥的臉頰,叫上她:“吃完東西去做臉。”
“我不能做。”江南含著一口青菜含糊說。
“你在一邊陪著我。”
反正沒事,回家睡覺還太早,難得不用看法條和案例,江南也不想早早回去。笑了聲:“好。”
林樂臉上塗了綠色火山泥,捧著本雜誌和江南聊天。說起她近來又相了一個,接著一陣喟嘆,連抱怨和感慨都沒有了。轉過頭問她:“江南,你現在怕不怕?”
“怕什麼?”害怕嫁不出去麼?如果不講求稱心如意,最後一定能找個人湊合,江南是這麼想。至於理想的,她很早以前就覺得自己這輩子可能再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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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傻了麼
林樂二十五歲之前,對男人有非人類的幻想,用孫青的話講,條件高得沒邊。二十五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