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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去!”齊舒展後退一步,對著蘇鳳南大吼,“我哪裡都不去!我就要留在這兒!”
蘇鳳南冷眼看著她,明明就已經對小四情根深種,卻還在這裡逞強。
唉,又是個倔強丫頭。
“可是山裡的天氣多變,那邊烏雲已經壓過來,快要變天了,這裡的客棧簡陋,我怕你會著涼……”
“不要你管!”齊舒展憤恨地跺腳,天知道她此刻在焦躁什麼。“受涼就受涼,反正也沒有人心疼,我得病死了才好呢!”
“齊姑娘,莫要說傻話。你這樣,四弟會心疼的。”
“他心疼個鬼!他心疼還會把我丟在這見鬼的地方?壞蛋!明明欺負我,還說喜歡我呢,騙人!都是騙人的……嗚……”齊舒展終於雙手掩面,淚水沿著指縫漫溢位來。
蘇鳳南嘆口氣,拉著她在一個背風的角落坐下,又吩咐小二把飯菜熱一下,“那我就陪你在這裡待一夜吧。”
“我才不希罕。”
“是,你希罕的是四弟是不是?那不如去追他?”蘇鳳南難得對她有耐心,也許因為她的母親花蕊夫人曾經對“白玉京”有恩吧!
“我更不希罕……嗚……都是壞蛋!嗚……”
蘇鳳南好笑地搖頭。
獨自嗚咽了一會兒,等心頭那股把她堵得難受的鬱悶之氣哭出來之後,齊舒展才羞窘地用袖子擦了擦紅通通的眼睛和鼻頭,彆扭地瞅了蘇鳳南一眼。
“吃點飯吧,肚子裡空了會更難過。”蘇鳳南像是完全沒看到她的糗樣。
齊舒展埋頭吃菜,過了一會兒才悶悶地問:“人家都說白行簡背叛了你們,為什麼你們還會和他做兄弟?”
“背叛?”蘇鳳南清冷的眼眸中精光一閃,“難道你也相信了外界的傳言,所以才對四弟態度矛盾,舉棋不定?”
“我……”
“世人心目中的兄弟定義是什麼?”蘇鳳南冷笑的問。
“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啊。兄弟如手足,要禍福與共,同舟共濟嘛!可是你們落難的時候,白行簡卻在做官逍遙,我當然會討厭他啊。”齊舒展不解。
蘇鳳南不怒反笑,只是眼眸深處多了幾分譏嘲,“那不過是愚蠢狹隘的兄弟觀而已,呵!不足掛齒。”
“耶?難道兄弟反目,即使被背叛了也仍然為他好,就是真正的兄弟?”齊舒展更加不懂了。
“在成為‘兄弟'之前,我們首先要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做一個堂堂正正的人,一個好男兒。四弟不過是堅持了他的立場與理想,他怎麼會背叛我們?我們之所以能成為兄弟,也不過是胸懷同樣的抱負而已。如果做一個強盜遠沒有做一名官吏更能施展他的才華抱負的時候,我們為什麼還要把他拉下水,才能證明他是我們的兄弟?”蘇鳳南難得如此激動。
“可是……可是……”齊舒展就是無法苟同。
“你以為一個人自始至終堅持他的立場很容易嗎?”蘇鳳南冷笑,“隨波逐流很容易,下海做強盜更容易,而且還能獲得為了兄弟兩肋插刀的美名,可是他沒有這麼做!他寧願在世人誤會的眼光中做他自己想做的事,你還以為他是個趨炎附勢的貪官佞臣?”
在蘇鳳南的眼中,自家兄弟不管如何都是最好的,他無論如何不能忍受別人誤解自己的兄弟,就連齊舒展也不能。
“那他……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堅持?”齊舒展的心底似乎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可是那答案卻又彷彿隔著一層紗,讓她怎麼也看不清楚。
“你自己去想。”蘇鳳南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說到底,還不都是為了你這個笨女人!
天空下起了雨,不大,但纏纏綿綿,似乎要下很久。
俗話說,一場秋雨一場寒,齊舒展蜷縮在客棧四處漏風的客房裡,裡著笨重的棉被,還是瑟瑟發抖。
而且棉被上有一股發黴的味道,讓她很不舒服,不由得更加想念白行簡身上清爽的氣息。
那個男人乾淨、清爽,從外表到眼神都是如此,她一開始怎麼會聽信了傳言,相信他是個壞人的?
可是他卻把她獨自拋棄在這兒……那他還是個壞人!
齊舒展輾轉了好一會兒,終於還是皺著眉頭睡著了。
睡夢中,她好象回到了童年,一直在她腦海中盤旋徘徊的過往終於撩開了面紗,一點點清晰起來。
那一年,她六歲,白行簡九歲。
母親有很重要的任務要出遠門,無暇分心照顧年幼的她,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