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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磊卻好像看不見,一步一步,他踩著他們被延打斷的手腳關節往外走。
慘叫聲比剛才更為淒厲,被踩的痛極的人掙扎,容磊雙手插在口袋裡,黑髮黑眸有說不出的淡定。
他姿態極其從容,腳下力道卻顯然很重,有骨節被踩斷的清脆“咔咔”聲不斷響起。
酷烈的氣息像冰做的箭,把阮夏牢牢釘在了原地,她看著容磊雪白立領襯衫上的金色鑲邊,頭暈的更厲害。
比起一地欺負她的人,比起據傳是義大利黑手黨的延,容磊面無表情的殘忍更讓阮夏害怕。
靠乾麵包撐了一個星期的她,沿著牆壁緩緩下滑,終於被嚇暈了過去。
那件事之後,學校裡再也沒有人隨便欺負亞洲籍女生。
之後,他們成了朋友。
延和容磊都是話很少的人,延天性如此,容磊不是。
出於一個設計師天生的細膩心思,阮夏能感覺出他受過很重的傷。酒至半酣她問過,他喝一口酒,薄薄的唇抿的極緊,良久,淡淡的笑,“我被拋棄了。她愛我,但是不需要我。”
阮夏覺得震撼,可再往下問,他就什麼也不肯說了。
那晚澳洲的星空很美。阮夏站在容磊的斜後方,看著他出神思念某個人的每個表情細節。
在沒有他的地方獨自堅強,在沒有她的地方黯淡療傷。
阮夏年輕純淨的心,第一次深切感受到這“情”之一字。
時光飛快。
延在容磊的出謀劃策下,終於奪回了家族的繼承權。於是順水推舟,容磊一手創辦的小公司以驚人的速度壯大,在他來到澳洲的第三個年頭,他有了一份足以衣錦還鄉的事業。
也是在這一年,容磊每晚服食的安眠藥劑量大到可怕的地步。
秋天的時候,他終於出了事。
延踢開房門進去的時候,他的意志已經不清醒了。延給他灌大量的鮮奶解毒,阮夏把手指伸進他嘴裡,按壓他舌根催吐。
直到他把黃黃的膽汁都吐了出來,延才鬆開手,叫阮夏看著容磊,他出去打電話叫醫生來。
容磊像孩子一樣蜷縮著,滿是冷汗的手攥著阮夏,拉她過來坐在床沿上。
他抱著她的腰,伏在她腿上,抬起頭來半蒙著眼看著她,他漂亮的眸子無神的散著,裡面袒露著深入骨髓的痛楚。
他收緊的手臂箍的阮夏很痛,可她不敢動,因為,她看到了他眼角的溼潤,她的心很痛很痛。
“小豬……你不要我……”他低下頭去蹭她,極低極低的喃喃,細碎的傷心散在他的骨血裡,是從五臟六腑滲出來的痛。
之後容磊很快出院,還是要靠著安眠藥才能維持身體必須的睡眠。
第二年的夏天,阮夏積攢了所有勇氣,站到了容磊的面前,說出了心底一直以來的愛慕。
那天風很大,容磊揉著她散在風裡的長髮,淡淡的笑,“不可以,不可能。”
他的語氣雲淡風輕,像是在說地球是圓的一樣篤定。
阮夏被他不在乎的口氣逼的發狠,昂著下巴惡狠狠的不退讓:“我知道你心裡有一個女人,她長的和我很像是不是?你自己不知道,有時候你看著我的時候,眼神會飄的很遠……很溫柔。可你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Kevin,和我在一起,我會讓你忘記她的!”
這番話幾乎耗盡了她這幾年的修為。
她不斷在心裡想著楚楚姐姐永遠驕傲的美麗模樣,背挺的越發直。
容磊還是那樣漠然的神情。
阮夏那青澀的堅定,就在他的漠然裡一點點被磨碎,最後,她的眼裡蓄滿了淚水。
“就算把我當成她的替身,行不行?”阮夏幾乎哀求。
容磊看著她,像是看著自己撒嬌的妹妹,“她在我心裡,你走不進去,怎麼替?”
“我這輩子不可能再去愛誰了。你還年輕,去找一個這輩子也只能愛你一個人的男人吧。Fay,你很好,不要委屈了自己。”
他看看手錶,說會議快開始了,他要走了。
就好像他們剛才討論的只是一個很家常的問題一樣。
騙人。
阮夏看著他的背影很難過的想,要是我真的很好,那你為什麼不要?
收拾
“我後悔懺悔內疚自責過了,是,我錯了,我當初不該把你打擊的體無完膚生無可戀,要是能回到過去,我一定不會那麼做。
我知道我做錯了,看著你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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