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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老師談談,瞭解一下你具體的情況。”
一說到學校,阮夏的面色就變了,頭低的更低。顧明珠皺眉,“怎麼?學校裡誰欺負你了?”
“沒有沒有!”阮夏連忙擺手,楚楚姐姐的口氣好像誰欺負了她就要滅了誰的感覺,她眼眶一陣熱,咬著唇期期艾艾的道謝:“……謝謝,楚楚姐姐。”
顧明珠覺得這個小東西好玩,摸摸她的腦袋,逗逗她高興,“別這樣,女孩子要大氣些。好了,我們開始吧!”
阮夏吸吸鼻子點點頭。
顧明珠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給她梳理知識框架,又舉例講解了幾個知識點。對阮夏來說一團亂麻的數理化,被她用幾條線幾個箭頭分割的支離破碎、鮮血淋漓。
阮夏簡直受了驚嚇——這世上竟然有比她媽媽還聰明的人!
然後顧明珠的出現,一定程度上很利落的打碎了阮夏的公主夢。
對於一個充滿了浪漫幻想的小女孩來說,沒有比見到比自己更像言情女主角的女孩子更悲傷的事情了。
顧明珠堪稱完美的容貌、智商、情商,讓純白的阮夏無地自容。
她的成績一天天上去,人卻一天天的沉默下去。
顧明珠當然看得出來她為什麼鬧彆扭,小姑娘漂亮的杏眼裡水晶一樣閃爍的孤獨和小小自卑,常常讓她覺得心疼。
於是顧明珠下一次來時,帶上了顧煙。
那是阮夏很快樂的一個時期。外婆家很熱鬧,顧明珠身後總跟著程光,程光長的比夜裡夫假面閣下還俊美。顧煙的男朋友方亦城英俊而沉默。而顧煙,長的比阮夏美一點,卻笨了很多。
幾乎每一次,顧煙都會被楚楚姐姐數落:寫字慢,偷懶發呆,上廁所次數頻繁……
那時的週末下午總是有陽光,臨窗的小書桌上有一隻漂亮的小花瓶,總是插著白色的姜花。
桌子的玻璃下面壓著外婆的黑白照片,端莊優雅,有時光舊舊的味道醞釀,和女孩子甜甜的氣息混合,空氣都美麗起來。
那是顧明珠對阮夏很體貼的治癒。
阮夏性格里是有母親倔強的基因在的,在顧明珠的幫助下,她很快追上了學校裡的課程。
苦難通常是成長的捷徑,阮夏經此一役,漸漸出落成沉穩的女子。
某天阮無雙和顧明珠正要收拾東西離開時,她終於鼓足了勇氣,把一疊厚厚的設計稿交到了她的楚楚姐姐手裡。
強裝鎮定的小女孩眉尖都憋紅了,聲音卻還是鎮定的:“我不要在這裡上學了,這些不適合我。我想去學珠寶設計,我很早開始就以此為目標,這些是我這幾年的線稿,哦,這是一部分,我自己覺得比較好的。”
阮無雙翻翻設計稿,看看身邊的長公主。長公主很認真的一張張看,不發一言。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阮夏牙關咬的死緊,目光卻依舊堅定。
那是一次蛻變,是一個小小的蛹第一次的顫抖。
幸而阮夏遇到的是顧明珠,那雙當時還隱在身後的斑斕翅膀,才有了飛翔的機遇。
容磊,是阮夏這生最想擁有的人。
她第一次見到容磊,是她在澳洲最艱難的時候。那時,初來這個美麗國度的新鮮感已經褪去,人在異鄉的無助感和冰涼的現實一起逼迫著她。出國時顧明珠給了她兩年的學費和一年的生活費,用到這時已經不剩多少了。
中國的農曆新年初一,阮夏被幹巴巴的麵包噎的直跳腳,灌了兩口自來水,她咬咬牙,出門打工賺下個學期的學費。
那天他們遇見,是很老套的美女落難情節,但出手的王子不是容磊。
他那時坐在吧檯邊淡定的抽著煙,冷冷的看著同伴英雄救美。阮夏被拳來腳去的混亂場面嚇的頭直髮暈,蒼白著小臉捂著被撕壞的衣服,倔強的靠著牆站著,眼睛睜的極大,越過人群瞪著冷漠的東方王子。
那時,容磊已經成為了這所一流名校的神話,阮夏知道他。
路見不平的義大利中國混血男人中文名字叫做延。在新南威爾士州立大學研究生院,他是唯一能在容貌、才華、學業上和容磊並肩的人。他從一幫歧視亞洲女孩的白人男學生手裡救下了阮夏,一個人群毆十來個人高馬大的壯漢,不死不休的架勢。
眼看就要出人命,阮夏全身抖的控制不住,眼前一花,容磊已經下場把延拉了出來。
延冷眉冷眼,碧藍的眼珠裡殺氣凌厲,卻被容磊一隻手阻著,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滿地都是痛苦呻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