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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雙目撫摸了下來,彷彿過得良久,又似一瞬,猛然間教我想起了一個問題。
我真是樂昏了頭了!
板起臉來,滿心的笑意難褪,想來這板著的面孔定然略有龜裂,但此時也顧不得了。壓低了聲音問道:“三殿下,你三魂合一是幾時發生的事?”
我想起稍早一些,自己在滇池鮫王處自稱與他發生了肌膚之親,其後又謊稱與他有了孩兒……面上禁不住火辣辣的作燒。他若是說很早以前就三魂合一了,我必然掐死了他,再自殺。
大概是他瞧見了我眼裡的殺意,頓時四下裡低頭去張望,又指著下面一處道:“青兒你來瞧,離光怕是要出事,我下去瞧瞧去,可別教凌昌真將他打殺了。”
滅族慘禍
我雖滿腹狐疑,直恨不得揪著他的耳朵問個明白,但低頭朝海面瞧去,但見凌昌手執三尺青鋒,眼瞧著要手刃離光,我與岳珂隔的這樣遠,回救不及,皆驚呼一聲,向下掠去。
眨眼間凌昌手起劍落,卻是軟軟偏向了一旁,離光穩立浪尖,竟然連他的半根頭髮絲都不曾傷著。
我長呼了一口氣,又離得近了些,再細瞧之下,只見離光淺笑自若,白袍烈烈,並無刀劍加身的緊迫之感,倒似閒庭漫步一般,腳下浪頭翻湧,步步生花。口中溫柔呢喃,似碧波輕搖,一個人在月華之下徜徉,又似愜意逐波,說不出的閒散意滿,教人生不出一絲一毫的抗拒戒備之心,只覺平生所求,無不如是。
凌昌揮出一刀之後便不曾再揮出第二刀,我大奇,不由指著他笑道:“凌昌殿下這是幾頓沒吃了?怎的連把劍也揮不動?”若擱在往常,他定然會被這句話氣得半死。我繞至他面前去瞧,他今日居然滿面茫然之色。
岳珂輕笑道:“他被聖音迷惑了。”
十步開外的鮫王正力戰朱雀玄武兩位神君。由於他久居海內,碧婆踏浪很有一套,玄武朱雀兩位神君做上仙久矣,雲頭上打起來尚有幾分勝算,此時與他糾纏在一處,卻是有點相形見拙。鮫王忽爾在浪尖,忽爾潛進水底,抽冷子刺他二人一劍,這二人想是不慣水性,朱雀神君屬火,與水更是天生剋星,眨眼間被浪頭吞下去,喝了幾口鹹腥的海水,幸得玄武神君搭救,方將他撈了起來。粗壯的漢子這會半倚在玄武神君肩頭,邊大口朝外吐水,與從前在他府中那副龍精虎猛的模樣全然二致,瞧得我好生歡暢。
鮫王一時得利,朝離光這裡瞧了一眼,斷然喝道:“我兒還不將這天界太子砍了。難道等著被滅族嗎?”
離光目現掙扎之色,不過是一愣神之間,凌昌已經清醒了過來,口中不知念些什麼奇怪的咒語,與離光的呢喃合拍,偏無端令人覺得頭痛。
我揮出長袖,將凌昌掃了出去。他一跤從雲頭上跌了下去,在海浪之間浮浮沉沉,離光喜道:“青兒——”
我與他分別久矣。趨前兩步瞧去,但見他面色憔悴,瘦骨嶙峋,不由大驚:“離光,這才多久,你怎的成了這般模樣?”
岳珂才要上前,已聽得朱雀神君叫道:“大王子,太子殿下已經被青鸞給拍進了海中,殿下奉旨剿滅鮫人,還是快快將這鮫人太子斬殺了,也好迴天界覆命。”
我腦中似晴空響雷,第一個念頭便是揮袖將朱雀神君拍下深海,讓他多多吞些海水下去,吐得沒空多嘴。他這話彷彿最是甜蜜之時聞聽噩耗,令我瞬間方寸大亂。
轉頭去瞧岳珂,大概他也同我一般,被重逢的喜悅衝昏了頭腦,教朱雀神君一嗓子,給嚇了一跳,大大退後了一步,煞白了臉色來瞧我。時光霎時遠走,往日光陰寸寸割裂,再無一絲成全的可能。
離光腳下海底已有一名矮小的鮫人潛了上來,擋在了他面前,凜然不可侵犯:“誰若想殺太子殿下,先踩著我的屍體過去!”
只聽得身後一人含怨帶恨笑道:“好!好!王兄,原來你與這鮫人太子有舊,此次前來就是想放跑了他!”
我衝口而出:“才不是!”本來一心想要替岳珂辯解,話甫出口方覺怕是已有幾分傷了離光。若說岳珂此次為了剿滅鮫人,那也不差,他的確接了這道旨。若說他對離光起了殺心,卻是決無可能。但在凌昌擠兌之下,我與他一道而來,卻又開口否認,昔日兄弟竟然舉刀相向,怎不教離光傷肝痛肺?
我轉頭去瞧,他面色煞白,在浪尖之上搖搖欲墜。心中一緊,身隨意動,已是繞過那矮小鮫人,扶住了他。
離光靠在我肩上,稍稍喘息了一回,卻又試著想要掙脫開來,被我牢牢按定,氣道:“你再這般掙扎,我就將你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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