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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他們被寄存在鏡面背後,而岳珂的一魂在鏡中寄生,一魂在龍三太子的體內寄生,剩下的另一魂雖說被鎮壓在原身之內,但爹爹也說了,那原身早不能用,稍動得一動,怕是要化成粉末,不過是他用仙法捏成的假像罷了。
如今崑崙神鏡已碎,爹爹未至,岳珂魂魄不穩,大戰已開,我怕……有一日他的魂魄也棄我而去。
我從前也曾注重樣貌,深深羨慕丹朱的美麗羽毛,初次與岳珂相見,便被他的皮相所惑,後來發現他是條傻龍,心裡不無失望。
仙界的年輕仙子仙娥們皆想託付良人。良人品貌家世乃是首選。唯有我選的良人,魂魄不全,身體還是借用,原身已經破敗不堪,甚直現下連我們的從前也不記得,然而我已與他糾纏至此。身後的冰冷盔甲擁著我緩緩浮上雲頭,他在我耳邊嘆息:“傻青兒……傻青兒……”
“你才傻!”我兜著神鏡碎片,彷彿捧著寶物一般。才駁出一句話,便哽咽難言。這條傻龍自己得了健忘症不說,以為別人皆跟他一樣。我不過是大度容讓他罷了。
雲頭之上,凌昌緊緊盯著我,那目光陰冷,他忽爾朝我綻放出一抹笑意:“我這便斬了去。”
他斬什麼不斬什麼,關我何事?
我兀自依在岳珂懷中,傷心失措,不知如何才能補全他的魂魄。聽得嗆啷一聲,凌昌已撥了朱雀神君的火雲劍,大步朝著我與岳珂走來。
他莫非瘋了不成?
腳下波濤翻湧,鮫族戒備,他卻跑來這裡砍我與岳珂。
火雲劍帶著熱度快速而來,我與岳珂被迫分避兩旁,他卻朝著我與岳珂中間揮劍一斬,只見有兩條小小的火苗朝我二人腳邊燒去。
我恍然大悟:凌昌原來想斬的,卻是月老的姻緣線。
那小火苗燒至腳腕,便熄了。
我抬頭去瞧對面的岳珂,依戀擔憂並未減去幾分。他的眼神瞧來,溫柔依舊。我心中既喜且悲。從前我怕自己與他的情緣不過是月老一條紅線強拴在一起,方才動了心,每次總不肯細想。如今紅線已斷,我心頭並不曾少了半分與他的情意。想來這紅線無甚大用。悲的乃是,崑崙神鏡已碎,以後他如何是好?
凌昌詭秘一笑:“青兒,如今我斬斷了紅線,再下去將這鮫人殺了,瞧你還能中意誰去?”
還不及我回答,他已棄了火雲劍,朝下方的離光而去。一干天兵天將見得太子下界,自然全離了雲頭向著下界衝去。頓時黑壓壓的一片人頭,
離光生性敦厚敏達,鮮少與人發生爭執。此刻烏壓壓一片將領殺將下去,沖天殺聲而去,我心中雖記掛於他,但更擔心另一樁事情。於是兜著碎片,哭喪著臉向岳珂討教:“這神鏡碎了,可如何是好?”
他目中一片柔光:“碎了便碎了吧。總不及青兒來得重要。”
我被大力的摟進一個堅硬冰冷到極點的懷抱之中,盔甲硌的生疼。心中擔憂自責,小心翼翼摸索著將那些崑崙神鏡的碎片收好了揣在懷裡。這才推開了他,喊道:“難道你想同這鸞鳥一般……”想到他若要魂飛魄散,頓時心中難過已極,吼道:“為什麼不殺了他?殺了他把神鏡搶過來 ?”
雷聲在耳邊不休不止,暴雨冰涼澆在我的面上,冷的雨,熱的淚,我昏亂的想到,若是初時一見凌昌便殺了他,將神鏡搶過來。我並非沒這能力。
現下神鏡已碎,卻教我哪裡去尋一個可以寄存魂魄的寶貝來?
我殺心頓起,只覺要做些什麼事來填滿心底裡的恐慌。一把推開了岳珂,叫道:“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胳膊被人拽住,他牢牢的拉住了我,熱淚披面,我狠狠咬了他的手一口,紅著眼睛喊道:“你不讓我殺了他,就賠我鏡子來,賠我鏡子來!”
他在我耳邊說了一句,我頓時如木雕泥塑,呆了。
他道:“傻丫頭,我魂魄已經聚全。要那鏡子做甚?”
周遭殺伐不止,鮫人悲歌響徹,慘呼不絕,鷗鳥受驚,四散逃逸,雷公電母將那響雷綿綿不絕的炸響,聽在我耳邊如同禮炮一般,潮水巨浪一般的喜悅奔湧而來,瞬間將我淹沒。我呆呆立在他面前,雷電的亮光一次次照亮了黑暗之中的他的臉,這樣清雋的面孔,專注的眼神,在雨水洗禮之下,彷彿初見,那踏波而來的男子一步步被命運之手推著,只為了這一刻完完整整送至我的眼前。
喜悅滔滔,令人目眩。
我伸出手去,輕觸了一下他的面頰,涼意滲人。但卻還是忍不住,將整個手心都貼了上去,一點一點,從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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