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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自己打理自己尚不盡心,此時端了藥碗喂爹爹喝,手中搖晃,潑了幾點出來灑在了他的長袍之上。
我朝懷中摸來摸去,這才想起來洗浴之時將身上巾子一同換下了。抬起袖子瞧瞧,只覺這長裙面料實是華貴,頗有些心疼的閉了閉眼,便拿袖子去拭爹爹的長袍。
爹爹將空了的藥碗放過去,順勢牽了我的手偎依在他懷裡,輕點了下我的鼻子:“你這馬馬虎虎的性格跟你孃親倒挺像。”
我大睜了雙目:“孃親很馬虎?但我從未曾聽岳珂說過。他只說孃親灑脫不羈。”
爹爹眸中一黯,但很快又恢復神彩,柔聲道:“你孃親性子跳脫飛揚,笑起來……總讓人瞧著心裡豁亮。”目中幽遠,似孃親就在眼前一般。
我心裡羨慕孃親,親暱的搖了搖爹爹的胳膊,“爹爹心中對孃親上萬年裡都不曾忘懷,倒教女兒極是羨慕孃親。女兒將來……也不知有無孃親這般的福氣。”
爹爹猛然回神,不捨的摸了摸我的髮絲,“鸞兒莫非心裡有了意中人?你與爹爹分離了上萬年,爹爹還要小鸞兒在身邊陪陪爹爹,可不想早些將你嫁出去。你若有意中人就讓他再等等罷。”又笑侃道:“莫非不捨得?”
我與岳珂之事,本屬磊落。但瞧著爹爹眼下神情,卻非良機。於是緩緩搖頭,側耳聽去,遠處歌聲盪漾,人語喧譁,我擔憂道:“外面吵得厲害,爹爹可睡得著?”
他搖搖頭,笑道:“這慶典本來是爹爹這鸞兒準備的,爹爹身體近日不適,卻教你窩在這清寂殿下陪著我。不如我找人帶你出去玩?”
我偎在他胸口,搖搖頭:“青鸞離開了這麼久才回到了爹爹身邊,不想去瞧什麼慶典,只想在這裡陪著爹爹。那些人鬧得那麼高興,女兒瞧著倒有些奇怪,我與爹爹父女重逢,只是我們父女之間的事,這些人的慶典,青鸞倒覺得跟女兒沒啥大的干係。”
爹爹揉揉我的頭頂:“你這孩子生來清靜無為的性子,也不能圖個熱鬧?我聽說像你這麼大的孩子正是圖熱鬧的時候。”
我從前也曾圖熱鬧,凡間的京畿要地,雖比不得修羅城的宏偉,但也是極為熱鬧的。有時候我獨身一人,越熱鬧越寂寞。
此刻,這殿中暖意融融,我身旁有爹爹相陪,萬里歸來年愈少,此心安處是吾鄉。夜色漸深,爹爹傷後體虛,在我的加意勸導之下終究睡了過去。我在他床頭靜坐良久,聽得他呼吸淺淺,好夢正酣,唇角不由泛上滿足的笑意。
殿外,喧鬧不止,長夜永歌。
自我回來的第二日,爹爹身體日漸好轉。宮內雖有專替我準備的殿閣,但我不情願離爹爹太遠,晚上便睡在思篁殿的側殿,白日裡總是刻不離開,盯著爹爹喝藥用膳,連他身邊侍侯的女官芳重也讚道:“自公主回來之後,王的氣色日日好轉,不日便可痊癒。”每當這時,爹爹總是笑意重綻,極是開心。
有時候有文城武將前來奏報政事,我曾自覺想退避,也被爹爹緊緊拉坐在榻上:“公主乃是我阿修羅王唯一的繼承人,並無避忌之處。”
這些文臣武將陪著爹爹征戰殺伐,又對他極是恭敬,聞言倒也不曾反駁一句。
快樂的日子易逝,尤其是在爹爹身邊。但離開岳珂也有好些日子,也不知他一身獨身在天界,能否救出孃親,又或者,與天帝相認?
我來到修羅城的半個月之後,婆雅稚風塵僕僕趕了回來。一回來就開始笑我:“屬下奉命前去保護公主,哪知道公主自己偷偷溜了。天界太子迴天宮去時,鼻子都險些氣歪了。但考慮到屬下乃是青丘國主的侍兒,最後將屬下送回了青丘。”
我想象心高氣傲的凌昌太子氣得跳腳得模樣,心中一陣暢意。
凝煙暖景
婆雅稚見我笑得暢意,帶了幾分不忿,加意描畫:“我王不知,這天界太子忒是可惡,前些時日同那可惡的鳥族婆娘赤焰給公主訂了親事,作他的側妃,只等丹朱那妮子嫁進九重天,便要娶公主進門。”
修羅王爹爹濃眉一皺,手起掌落,將面前一張玉案拍了個粉碎:“這赤焰與天界欺我太甚!本王的小公主,豈能為他人作小?”似猛然驚醒,斂了怒氣,小心翼翼瞧了瞧我,溫柔道:“鸞兒……鸞兒對那天界太子可有情義?”
我見爹爹這般維護於我,心中高興,笑著搖搖頭,正欲辯解,婆稚雅已是笑得前仰後合:“我王息怒!若非天族太子逼婚,至今日我王定然還瞧不見公主的面兒。”
修羅王爹爹雙目驟然一亮,道:“快快講來。”
婆雅稚唱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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