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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雪堂已經扯過戰帖,飛快掃過一遍。
顧懷昭看他氣得不輕,試探著說:“應師兄,我這幾個月被關了緊閉,每日悶頭練劍,功夫又有些長進。我去勸他下山,要是打起來,我跟他毫無瓜葛,也能全身而退。”
應雪堂氣得臉色鐵青,人竟是微微發抖,勉強對顧懷昭擠出一個笑來:“我一個人去會他。師弟要是跟來,便是瞧不起我!”
顧懷昭被他一句話堵得死死的,攔在門口,急得直搖頭,眼睛裡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
應雪堂狠狠道:“我和他以生死相賭,師弟替我出面,是要別人嗤笑我應雪堂是個貪生怕死之人嗎?”
顧懷昭心急之下,更是口訥:“那我在旁邊看看,我不出手,就在旁邊看著。”
應雪堂閉眼喘息了片刻,竭力放柔了語氣:“你在一旁看著,我會分神,師弟在這裡等我,我才能儘快地回來。只要一個時辰……不,只要半個時辰。”
顧懷昭自己也去過星月崖,不算鬥劍的時間,光是往返,最快也要半個時辰,聽到應雪堂這樣擔保,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應雪堂軟硬兼施地哄了他幾句,見顧懷昭還在遲疑,登時板下臉來:“你信不過我?”
顧懷昭只好把路讓開,顫聲道:“我只等半個時辰。”
應雪堂微微一點頭,這才大步出了小院,將身法施展到十成十,直奔星月崖去了。
肖枕夢在星月崖等他許久,好不容易見了應雪堂人影,把遮臉的面巾一摘,悶聲道:“怎麼耽擱了這麼久?”
應雪堂臉上如覆寒霜,負手立著。
肖枕夢只好自己拿了名冊出來,踢起一腳塵土,把面前的篝火撲滅了,翻一頁名冊,念一個名號:“你想找的人都齊全了,落雁林主獨孤傷,最近在楓林渡口冒過頭,盲書生蔣成翰,聽說在五陽莊落腳,賣些字畫賺點潤筆錢……剩下幾個,什麼鬼無歸、醉不死、段星羅,都是些趨炎附勢之輩,你把買賣做大了,自會來投奔你。”
應雪堂將名冊攏入袖中,臉上神色仍難看得很,肖枕夢再怎麼軟硬不吃,這三個月裡被他用上水磨工夫,欲擒故縱許多次,也已經收在麾下。
肖枕夢察言觀色,知道他心裡不痛快,陰陰笑道:“我逍遙一世,老來被你擺了一道。這點不痛快,比之肖某如何?”
應雪堂冷哼一聲,目中寒光一閃。
肖枕夢捻著頦下長鬚哈哈笑道:“我看你屋裡有人,急著避開他交代正事,這才隨口找了個由頭。小子,我壞你一次好事,也成過你一次好事,功過相抵,也不見你謝過媒人。”他那回錦盒到手,在荒郊野嶺裡又徘徊了好一陣,遠遠窺見兩人廝磨,每次見應雪堂,都忍不住挪揄一番。
應雪堂也不說話,只把長劍出鞘一寸。
肖枕夢忙不迭地斂去笑容,只道:“前面有腳步聲,怕是你那師弟尋了過來。我再吹吹紫竹簫,哄得你師弟來解,這總成了吧!”
應雪堂森然道:“我自會好好待他,他也會好好待我,用不著使什麼旁門左道。”
肖枕夢陰惻惻地一笑,從懷裡摸出一瓶麼指高紅布塞口的瓷瓶來,硬著遞到應雪堂手裡:“話不能這麼說,人間風月最是銷魂,與其說是旁門左道,何不想作是閨中情趣。這瓶催情香千金難買,好生收著吧,我還得連夜下山,這便走了。”
眼見著樹葉沙沙響了一陣,肖枕夢潛入夜色之中,應雪堂這才覺得胸口鬱氣稍稍散去。他近來極厭惡旁人談論顧懷昭,但凡有一句風言風語,都覺得是眼中砂,肉中刺。方才聽肖枕夢這般調笑,彷彿有刀子在剜他的肉一般,幾度想暴起傷人。
然而想到他和肖枕夢的那番謀劃,又是另一番心境了。
應雪堂孤身站在星月崖上,幾乎被腥風血仇全然淹沒,甚至沒發現顧懷昭是何時來的。
顧懷昭苦苦等了半個時辰,沒等到人,一路緊趕慢趕到了星月崖,看到應雪堂的那一刻,幾乎要落下淚來。
他連喚了應雪堂好幾聲,應雪堂才堪堪回過神來,眸中漸漸染上暖意,輕聲笑道:“師弟?”
顧懷昭驚魂甫定,顫聲連問了幾句:“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傷到哪裡?我帶了藥──”
他幾乎語無倫次了,緊緊抓著應雪堂的手,指甲都摳進肉裡:“肖枕夢走了吧,應師兄,受傷……沒有……”
應雪堂亦是用力回握著他,過了許久,才伸手把顧懷昭的亂髮挽到耳後:“我沒事。”
他想說些什麼,忽然想到手裡的瓷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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