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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似生平33
顧懷昭沒聽出他言下之意,滿口答應下來,等到應雪堂又湊近了幾分,才怯怯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記得?”
應雪堂與他近得呼吸可聞,也不言語,眼中滿是笑意。
顧懷昭從來見過師兄這樣高興,跟著傻傻歡喜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想起自己沒問完的話,又推了應雪堂兩下,傻笑著問:“師兄,說啊?”
應雪堂眸光微垂,抬起左手,覆在顧懷昭手背上。顧懷昭這才發現有些不妥,只覺得應師兄手心滾燙,眼睛燦若星子,唇色也比以往鮮紅幾分。
以往應雪堂清逸出塵,讓人生不出褻瀆之心,此刻卻變成了一團火,顧懷昭與他目光相觸,竟是心跳如鼓,忍不住說了句:“師兄長得……真好看。”
顧懷昭說完,突然驚出一聲冷汗,沒等自家師弟道歉作揖,應雪堂便柔聲問:“有多好看?”
他一生眼高於頂,旁人誇他武功心性,他還會敷衍兩句,若是誇他這張臉,免不了懷恨在心,日後一筆一筆地清算。
然而換作顧懷昭,他心裡非但沒有絲毫不悅,還恨不得多添幾分色相,哄得那人更痴迷一些。
如毒花一般,盤踞生根,散發出濃郁的甜香,把花開到最豔,來誘捕自己的獵物。
用最芬芳馥郁的香氣,把自己最心愛的獵物哄到嘴邊……
那種血脈賁張,實在是無法言喻……
顧懷昭被他一句話弄得臉色通紅,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他雖然察覺到危險,但落在應雪堂目光裡,就像湯鍋裡的活蝦,剛開始在柴上燒,還自覺暖洋洋的,等想要逃的時候,已經晚了。
他眼睜睜看著應師兄攥緊了自己的手,拉到嘴邊,含糊笑道:“顧師弟早上去打水了嗎?手上劃了道口子。”
顧懷昭手心裡全是癢癢肉,被溫熱的氣息拂過,站都站不穩了,差點倒在應雪堂身上,勉強道:“沒、沒事,我自己舔舔就好。”
應雪堂幾不可聞地笑了:“師弟剛幫我塗了藥,我也……”他後面說些什麼,顧懷昭已經全然聽不清了,掌心的擦傷,被溫熱柔軟的舌尖執拗舔過,剛開始還能分辨出一絲刺痛,後來整條手臂都麻了,徹底昏了頭。
應雪堂低頭舔了一陣,把幹掉的血跡一點點舔盡,連每一道記著姻緣、壽命、福祿的掌紋也不放過。
等心滿意足了,眸光重新落到顧懷昭身上,才發現顧懷昭側著臉,渾身都在發抖,連後頸都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粉色。
應雪堂啞著嗓子,喊了他一聲:“顧師弟。”
顧懷昭臉上又紅了幾分,眼睛閉得死死的,眼珠子在眼皮下不安地滾動著,額角全是熱汗,嘴唇微微張開,似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應雪堂上前半步,把他擁在懷中,湊在顧懷昭耳邊問:“懷昭師弟,懷昭?”
顧懷昭還能動的那隻手抓著應雪堂的手臂,緊張得把袖子都扯出摺痕來。事到如今,他總算想起應雪堂上一回破戒是怎麼回事了。
鳳城郊外,幕天席地……
他自以為做的天衣無縫,結果這人一開始就知道了,那師兄這一路……是如何看他的?
是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
還是有一丁點的,記得他對他的好?
應雪堂見顧懷昭汗出個不停,把他又摟緊了一些,輕笑著說:“師弟臉上好熱,是不是這裡也病了。”
顧懷昭仍是不敢睜眼,直到臉頰被人輕輕吻過。
驛站那輕輕一吻,和眼前這一刻重疊起來。
顧懷昭突然心跳得極快,似乎猜到了什麼端倪。
應雪堂聲音壓得極低,手按在顧懷昭腰帶上,極溫柔地哄道:“我幫師弟看一看病,好嗎?”
沒等顧懷昭說些什麼,一枚銳器破空而入,牢牢釘在地上。
顧懷昭慌忙睜開眼睛,一個轉身,把應雪堂牢牢護在身下,定睛一看,才發現地上釘了一張生死帖。
他想起肖枕夢來,渾身巨震,急著跟自家師兄說一說正事,連喊了幾句:“應師兄?”
可應雪堂還緊緊擰著眉頭,盯著生死帖,眼中怒氣幾乎要噴湧而出。
劍似生平34
顧懷昭匆匆在自家師兄身上摸了幾下,確定沒傷到什麼地方,這才坐起來,把生死帖拆開細看。
那戰書果然是肖枕夢留的,上面定的是後山星月崖一較生死。顧懷昭深吸了口氣,正要好好安撫應雪堂幾句,自己去赴這場劍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