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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暗處的刀鋒漸漸失了銳氣,有些澀冷。忽然,他靈巧轉了轉身,對準人藏身的地方,吐出的話懶洋洋的,卻有種妖魅的血腥的顏色:“尚,不出來見我麼?”
沉默,比深冬的冰湖寒林更靜的沉默。
隔了一會兒,他又揚起聲線,似乎耐性很好:“尚,你敢偷襲我,總該想到這一天的,對不對?”
仍是靜默。
“冷煙她……”
這句話還未出口,漆黑的屋裡卻亮了起來,千萬道凜冽的寒芒像地獄之神下的死咒,帶著萬頃風聲,驟然襲向那個幽幽立著的矯捷的影。
他卻並不閃躲,根本不知何時揚起了手,一道暗紅色的光便急射了出去。就在一瞬間,切斷了所有森森的要命的刀影,“篤”的沉悶一響,是利器插入血肉的可怕響動。
襲擊的人被迫往後退,零亂的腳步持續到了屋角。那個影子立在原地,突然嘆了口氣,聽不出來是遺憾還是嘲笑:“你為了她,已經不配作個殺手了。”
以葉尚的武功,如若不是心神大亂,他不可能在十招之內傷他。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那把“血殤”,還是他們結義之時,他送給他的。他倒好,將那把要命的匕首,分毫不差的往他的心臟送。
“尚,你想怎麼死呢?我成全你。”
角落裡有“嘀嗒嘀嗒”的聲音傳過來,空的房間裡迴盪著瘋狂的殺氣。有個尖銳的充滿怒氣的聲音揚了起來,一字一句帶著徹骨的恨意:“你為什麼死不了?”
和他對話的夥伴卻好整以暇,冷冷的介面:“或者我已死了,從地獄回來找你的。在你死前我想搞明白,你為何要殺我。”
“我若不說呢?”他抗拒著。
“我會讓你說的。”慢慢的清晰的,語氣中的篤定與威脅讓人寒毛直豎。
“你……”那個兇狠的聲音大概氣得懵了,忽然縱聲大笑起來:“好,好,好!葉橪,我怎麼也比不過你。不過,你不要以為我後悔害怕了。我恨你,一直恨你,從沒變過。自小大家都是孤兒被組織吸收,只有你得到大人的青睞,收你為義子,吃穿待遇與眾不同。你明明不曾花心思,武功頭腦卻高出大家一截,最終連重要的“涅輪”也歸了你一人領導。從小到大,你佔盡了風頭,我都不在乎,我恨的是別人千辛萬苦都追求不到的一切,你如此輕易到手,卻扔垃圾一般毫不珍惜。殺人你當作遊戲,權位你當作解悶,冷煙,冷煙她自小唯一鍾情的就是你,你卻一點也不在意。你不配的,不配,這一切你根本不配擁有,知道麼?我若有機會,定然還會再殺你,殺一千次一萬次,等著看你冷的血液漫過我的腳……”
激烈的言語引起了一陣劇烈的大咳,咳嗽中帶著嘔血的膩聲,鬼嚎般刺耳。
葉橪始終沒動,呼吸輕淺,黑衣幾乎全然融入了深至無極墨色中。他沉默了一刻,忽然笑了一聲,無比的譏誚:“尚,我給你一點福利!”
揮了揮手,有什麼飛出了窗,劃出一道尖銳的哨音。窗戶那頭登時輕輕一顫,似有隻致命的黑貓攀跳了進來,空氣裡開始吞吐著霏豔的玫瑰香味。另一個人影,倒無聲無息,斜飛了出去。
咳血的人立刻止了聲,他的眼睛早已適應了黑暗,恍惚看到那個窈窕的影正無聲無息的接近。睜大眼,懇切的認真地辨認:“冷煙……”嘆息的情人般的呢喃,似乎還帶著笑意。
那身影停在三米開外,聽到他的呼喚;頓了一頓,猝然化作一道七彩的光,直直沒入一片死寂的灰暗。靜寂了片刻,“鏘”的一聲,彩虹光芒重現,連帶著一個重重落地的巨響,虹光煙火一般,轉瞬即逝……
“尚,危害他的人,都要死,你也不例外!”那聲音很甜,嬌媚柔軟似靈蛇一般,話卻冷淡,彷彿劇毒的牙齒。
她一擊及中要害,竟也不再作停留,轉身便要離去。身後的那人急促的喘息著,吐出一句:“冷煙,你是否曾對我……”
“沒有!”她截斷了他,很甜美,很無情。
她的翻縱在微暗的月色下似漂浮的花,來到了樹下少年的身後,柔軟的身子絲藤般的纏繞而上,抱住他的腰,吻上他的唇……好一會子,那個被纏的人動也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對於纏人的人,便成為了一種羞辱。窈窕的影子“唰”的滑下,不知是陳述還是指控:“你還是老樣子!葉尚到死仍恨你入骨,你倒指責都懶得指責,解釋都不屑解釋……”
“是麼?”那少年找了塊石頭坐了,無所謂的拍拍衣襟:“解釋有用?何況,他也沒說錯什麼。”
回到這裡,熟悉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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