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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凝神傾聽,身後再無追兵。一顆亂跳的心終於慢慢回了位,這時才察覺身體痠疼不已——夜橪將她環得太緊,到了後來似乎全身的分量都傾壓上來,她撐得腰痠背痛。
“夜橪,前面似乎有個莊子,他們沒追來了!”煙洛稍微直了直腰,收效甚微——夜橪繼續吃豆腐般緊挨著她,秀眉微挑,她側目:“夜橪,你……”看到夜橪的面色,倏的生嚥下要講的話,瞪圓了眼:“你怎麼了?”
夜橪緊緊地皺著眉,健康的膚色間透著詭異的暗紫,性感的唇已經變作烏青。他竭力控制住欲要痙攣的身體,咬牙搖搖頭:“沒事?”
至少,先要將洛洛交到可靠的人手中,這裡不夠遠,還可能有危險。四肢百骸如萬蟻啃齧,眼前一陣陣黑白,他定力再高,也幾難再把持平衡。極淡的蘭花暗香順著風向逸入鼻尖,夜橪勾勾嘴角,她在懷中,多好。奮力催馬向前,卻越來越力不從心。
沒事?這叫沒事?煙洛急得幾乎落淚,這才發覺夜橪的身體異乎尋常地冰冷。夜橪原本體質特殊,加之從小便與各種毒藥打交道,是以抗性極佳。才大半個時辰便在他身上發作如此厲害的毒藥,絕對是狠霸兇險的。心中焦急,果斷的兜手抓住了韁繩:“你別逞強!我們馬上找個地方給你解毒!”
“柳朝在前面鎮裡的“百香樓”等著,去那裡!”
原來他已有佈置,煙洛嘆息,曉得這是最佳的解決辦法,應了:“那你撐著一點,抱緊!”
夜橪很實際的依言鬆開了韁繩,修長的臂自後環上,她柔軟而堅強的身子輕撐著他的,如往日般信賴融融,令劇痛中憑空摻了幾絲甜蜜,他虛聲道:“你真香!”
若能擁抱著這份清香的暖意,痛,抑或死,無所悔。
煙洛紅了臉不接話,拍馬,黑鬃馬輕嘶一聲,馱著二人又是一程飛奔。蹄音恰如人心,轉瞬間染了惶急,決絕踐碎了寂寥的冬晨。
早起的吳二牛正在井邊半迷糊的汲水,忽然聽到薄寒裡零碎的馬蹄,剛扭過腦袋,就見到一匹馬影極快的衝了過來。二牛嚇得瞌睡都清醒了,連忙往軲轆旁一躲。大馬卻在幾尺前猛被拉停,一把悅耳清漓的女聲傳來:“這位小哥,請問“百花樓”怎麼走?”
二牛忍不住抬頭張望,一望心尖尖便顫了一顫。好一個仙子般輕靈的女子!墨髮朱唇,嬌柔如畫一般,此刻滿眼的急切,盈盈似有淚珠。他長這麼大,頭一次見到這麼好看的女子,這一下又發了愣,吶吶痴呆。那女子頓了頓,不見他答話,懇切著語速更快了些:“求小哥指點,我有要事須趕去那裡!”
二牛這才瞥見她身後覆著一個少年,五官深邃漂亮,卻抿著唇閉著眼,似在壓抑著某種疼痛。心中疑惑,卻被那女子的剪水明眸瞧得發軟,幾乎無意識的立刻抬了手,指向西南方,“這裡最大最高的客棧,掛著六個大紅燈籠的就是。”
“多謝!”
還沒容二牛回過神來,身邊的女子已然催動駿馬,飛快地擦身而去。二牛拎著木桶,兀自站著發了一陣子呆,直到蹄聲消絕良久,才“咚”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發夢呢!”有些怏怏的打好水回屋去了。
這當兒,煙洛卻已經尋到了“百花樓”。說大,百花樓一共也不過三層,七八間客房,清晨的微光中,窗戶掩得無比嚴實。她翻身下馬,站在六盞氣派的紅紙燈籠下頭,急煎煎的拍門:“來人啊!柳朝,你在麼?柳朝……”
話音未落,二樓東邊的窗戶“吱呀”開了,柳朝的綠衣很是扎眼,探了頭張望,“郡……,”他吐了一個字,見到了馬背上的人,立刻縮回去了,片刻功夫便從大門中衝出來。略顯陰柔的臉驚疑不定,轉而盯著狼狽的煙洛:“怎麼搞得?”
煙洛揪住他的袖,只能先撿重點講:“他去救我,中毒了!”
柳朝到底是江湖人物,聞言也不再多問,趕緊過去攙夜橪下了馬,將他扶進自己的房間躺下。出手幾點,封了夜橪幾處穴位。夜橪一直勉力支撐,已然氣息漸弱,低低的吐出一句:“護好她!”柳朝怔了一怔才理解了他的意思,心中有些個喟嘆,頭點得毫不含糊:“幫主放心!”轉而回頭對煙洛道:“我要替幫主驗傷,郡主可要回避?”
煙洛正被夜橪鄭重其事的囑託激得心一徑往下沉,端著水進退兩難,這時立即搖頭:“我懂些醫術,說不定能幫忙。”
粗粗回憶,夜橪定然是在一開始落牆時便中了暗器,卻隱忍著沒說。因為要擺脫追兵,他只是在林中匆匆拔出了毒鏢,又不管不顧運功禦敵,導致毒性蔓延全身。說一千道一萬,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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