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第2/4 頁)
煙洛還來不及答話,眼梢便瞟到幾條人影騰空而起,搶上了牆頭。此刻無空將前因後果一一解釋,她只得倉促道:“他們非友,快些離開!”主動靠近了夜橪,換來他胸膛的微僵。夜橪噓了口氣,似笑似嘆:“洛洛,閉眼!”,穩穩的環住煙洛的束腰,頃刻間在牆頂不可思議的旋轉了身子,連連避過了幾雙襲來的拳勁。
要緊的人被憑空截去,黑衣人念起主子可能的發狠,哪敢再留手,如網般嚴嚴封上,決不允許夜橪他們脫身。夜橪單手禦敵,高牆上可騰挪的餘地也少,多少吃力。頃刻間一陣拳腳相加的悶響,不過兩方人馬倒有默契,只是默不作聲的你攻我閃,怕驚動宅中的人。
冷月朦朧。
水袖如蝶,萬千兇險間回掀起月影翩翩,千迴百轉,於夜橪的懷側纏綿旖旎。煙洛咬唇,卻於急速的旋轉中仰頭望住夜橪的面,心情複雜無法言喻,一雙眸子卻漸漸的明澈如星。
黑衣人幾番進攻,卻摸不到煙洛的衣角,急了,不知怎得打了個唿哨,各自取了頂刁鑽的角度,全力自左右夾攻而來。夜橪曉得避無可避,只得錯步一閃,避開了一邊,右肩卻正迎上了左手襲來的掌風。在肉掌觸身的一霎,猛地彈起,藉著那一擊之力,帶著煙洛鳥兒一般向牆外掠去。
幾個黑衣人又驚又怒,紛紛“鏘鏘”亮出兵刃,團身湧上。其中兩個伸手入懷,暗器裂風的輕聲登時“嗖嗖”不絕。終於引來牆中幾聲呼和:“什麼人?放下兵器!”風息一止,接踵便是幾聲慘叫,劃破了夜空。
“來人,郡主逃了!逃了!”牆內一陣恐慌的驚呼,連帶著匆匆的人聲馬嘶,下剩的幾道黑影也迅速的竄下,朝煙洛他們這邊不依不饒的追趕上來。
被發現了!
煙洛心驚膽寒,急速的起縱中未曾察覺夜橪身體輕微的一僵,小手不由的緊緊捏住了夜橪的袖:“夜橪!”
“放心,沒事的!”夜橪穩穩回握,聲音篤定,似乎胸有成竹。
煙洛竟然就真的聽話舒了口氣,幾乎有些驚異於自己對他盲目的信心。這當兒不該再多話分他心神,遂柔順的輕貼住他,任他幾起幾落,帶她逸至一顆離大宅不遠的枯樹旁邊。那匹黑馬似乎聞到了主人的氣息,輕微的甩了甩尾。欣喜間,夜橪已經旋身上馬,將煙洛小心護在身前。一拉馬韁,黑鬃馬頓了頓,立刻撒開四蹄,極通人意的馱著二人飛奔起來。煙洛認出這並非回城的方向,輕聲問:“不回蘇府?”
夜橪鼻腔裡一聲輕哼,撩動了她耳邊的碎髮:“你猜,我是跟著誰的眼線,才尋到你的!”
煙洛怔忪,顛簸令思維也不太清晰,“誰?”
“趙普!”
煙洛登時渾身僵硬,直覺道:“不可能!”
趙大哥存心害她?她不信。
夜橪沉默了半刻,擠出一句,彷彿淡淡的嘲諷,又似不甚情願的解釋:“他不會,不代表他底下的人不會!”
煙洛語塞,大宅那邊也越發喧嚷起來,回首望去,身後火光交雜,喊殺震天。隱隱的似乎有人在呼喝著:“汝等膽敢謀害郡主,殺無赦!”
她還未死,被挾持則已,何談謀害?煙洛愣了一下,記起趙普算計深沉的眼神,心尖顫抖。還未回神,西邊的宅門已然大敞,一群人潮水般湧出,堵住了煙洛他們的去路。兩邊眼見撞個正著,夜橪無奈,猛提韁繩,拉轉馬頭便向南邊的林子奔去。彷彿為了印證夜橪的判斷,張永德氣急敗壞的怒令在身後的大火傾雜中清晰可聞:“好你個蘇煙洛,竟與趙匡胤合夥陰老夫!既如此,今日誰也休想逃!殺了她!”
背後驟然“簌簌”頻繁,淨是破空的箭音,幸而夜深,兼之林層枯枝深茂,不易瞄準。夜橪縱馬空隙,騰出左手,凌空不曉得做了個什麼動作,身子倏然狠狠一緊。煙洛感覺到了,回過頭努力的辨認:“怎麼了,你……”
夜橪卻隨手扔下了劇毒的暗鏢,截斷煙洛的詢問:“沒事!”
雙手交合,將煙洛環於胸前,越加催馬。
追兵如影隨形,甚是難纏。寒風穿梭曠野,咆哮如夜魈。黑鬃馬彷彿也明白此刻生死攸關,爭氣的鼓力奔騰如飛。宅那邊的廝殺不減,卻終於被距離拉得漸漸遠去。其間夜橪稍幾回身,揚手處,身後便是幾聲墮馬的悶哼。待他們亡命般衝出了叢林,追逐的馬蹄聲幾近絕跡。只餘黑鬃馬昂揚而有節奏的踏草之音。原是無盡的冬原,枯草悽悽,此刻卻沙沙著馬蹄“嘎達”,無端的添了些輕快瀟灑。
幾折幾拐,薄明的晨煙裡,前方小村隱隱,安恬還在夢中。煙洛鬆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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