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3/4 頁)
麼?猜出來了麼?”
鍾隱頓了一頓,卻問道:“清,你先告訴我,你那朋友遠走他鄉,卻為追尋什麼?”
“自由!”煙洛想也沒想,脫口而出。說完便後悔了,小心翼翼瞧著鍾隱的面色。
鍾隱凝視著她,慢慢的,雙眸似被春風吹皺,兩潭幽深的湖水起了細碎的波紋,漾著漾著,漾出一圈圈柔曼無限的溫漪,幾乎將人溺斃。他輕輕的開口,語音誠摯:“你那朋友蘭質慧心,特立獨行,鍾隱很是欽佩。清,幫我謝謝她,就說她一番善意苦心,鍾隱亦拜領了,定將金玉良言銘記於心!可好?”
煙洛當然曉得點到為止的道理,卻被鍾隱几句話糗得滿面羞臊。唉,一首破詩,名聲玩完。罷了,鍾隱懂了就好。低了頭,“嗯”了一聲,心急火燎的欲找點別的話題。
於是,子槐像只落水的公雞般衝進石洞的時候,剛剛巧火眼金睛的逮到煙洛正在企圖說服他家瑞王殿下脫下上半身的溼衣,為他檢查背後的傷口。
外頭的雨已漸小了,潮溼的洞中只有凌亂的岩石,粗礪的泥土。瑞王估計這輩子沒這麼狼狽過,髮絲散亂溼衣糾結,坐在一塊泥跡斑斑的大石上,胸前還懸著右臂,衣衫上微潤的血跡觸目驚心。可是瑞王的神情,卻是從未有過的愉悅,他望著身邊那個藉故躲開他視線的女子,柔亮的瞳中笑意瀾瀾,幾乎將他這個外人都融了,化了。
一股淡淡的蘭香氤氳,一味沾了水汽的木樨清幽,在洞中飄瀉,聚作一段異樣和諧的芬芳,聚而又散,縹緲遊逸,尋之無痕……
煙洛原本很認命的預備承受子槐殺死人的鐳射射線,奇怪的是那個木頭人卻沒衝她開火,只是用很難解的神色瞥了她一眼,迅速的跪了:“小人失職,請瑞王責罰!”
“我不礙事,子槐起來吧!”鍾隱的聲音帶了少有的輕快,子槐便忍不住又眨了眨眼,默默上來伺候。不消一刻鐘的時間,天降神兵似的,駛過來一隊車馬。華麗的木紋,嵐竹的細簾,不是瑞王的皇家御用馬車是什麼?
黃昏時刻,雨停了,一路坑窪水聲,坐在車上晃晃蕩蕩的。馬車雖然精緻寬敞,經歷了那麼些事,煙洛終究有幾分不自在,只得頻頻望向車外。粉唇被風吹乾了,微燥,一陣陣的灼痛起來。手指輕輕的觸唇,細細一道突起的傷口。不由自主地聯想起造成那道傷痕的吻——昨夜裡,他的吻帶著席捲一切的熱烈,似乎想把那句話直直遞進她心裡去:洛……別恨我。心絃鏘然低吟,不安如火焰吞吐。煙洛不禁遙望著西北方,原野盡處的雲霞幻化斑斕成深淺柔朱煙紫的一片,寂寂然無聲的燦爛。
葉橪,你去哪裡了?還會,回來麼?不論如何,請你,平安!
鍾隱執意先送了煙洛去昝方之那兒。昝方之為煙洛找出一套簡單的男裝換了,又弄了熱茶和肉包,讓他們先吃一些。給鍾隱醫治完畢,昝方之死板著臉不講話,為煙洛包紮上藥,手勢卻是極輕的,輕的令煙洛又忍不住想哭鼻子。瞅人不在,一扭身抱住彆扭老頭的腰,埋著腦袋蹭了兩下,鼻音有點濃:“師傅,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昝方之一僵,明顯的鼻息稍重,過了一刻才氣咻咻沒氣勢的吼:“曉得自己蠢就好了。放手放手,把老夫衣裳都弄潮了,髒死了!”
“哦!”煙洛乖乖的鬆手,沒有意外的看到師傅的耳根子有點發紅。趕緊埋下腦袋,偷偷咧嘴一笑。
回城的路上,煙洛滿心盤算著怎麼回去跟秋萍賠個不是。到了閒芳軒,方欲下車,鍾隱微微側身過來,溫和的叮囑道:“好好休養!若有什麼便差人尋我!”
煙洛心中感激,認真地點點頭:“你傷得比較重,快回去休息吧。改天我一定備好謝禮,登門拜訪!”
“哦?”鍾隱嘴角弧度微彎,很是好看:“那我等你!”
“嗯!”
鍾隱的馬車既遠,夕陽灑在紅木門上,為黃銅色門環鍍了一層耀眼的金光。煙洛深吸了口氣,略是忐忑,叩響了門環。門隔了一刻,拉開了一道縫隙。還沒等煙洛說些什麼,就被一股大力拽進門內,手上勁道一鬆;馬繩也脫落了;還險些被門檻絆倒,身不由己往前踉蹌了幾步。
煙洛理虧,低著腦袋,拍拍心跳認罪服法:“秋萍姐姐,我錯了,你別生我氣!”
秋萍的聲線卻在一旁響起,低了一截,又急又氣:“小姐,來客人了!”
空氣霎時似被阻隔住了,詭異的靜。客人?煙洛專心的打量眼皮底下,一雙嶄新的亮青布靴,是自己以前買給竹子的,他嫌顏色太鮮亮所以一直沒穿過。往上一截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