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第2/4 頁)
無辜的你作墊背!明明動動腦子,便不會如此。”
動動腦子,便不會被怒火澆滅了理智;動動腦子,便曉得他去意已決追之無用;只要她肯該死的動動腦子……
鍾隱看看她,語聲幽幽:“清,你知道麼,世上有些事,便是仔細思量過了,到頭來仍會忍不住由著心去做的。”
煙洛攏了黛眉,慢慢的想,過了一會兒方遲疑的問道:“鍾隱,你,你知道葉橪走了?”
原本他並不知道,不過從她衝口幾句問話,他便猜出究竟了。優美的唇線淡淡的滑落:“能令你心神大亂的,似乎只有他不是麼?”
這回輪到煙洛發怔,她有麼?她有麼?一閉眼,葉橪那懶洋洋似笑非笑的模樣頃刻在心中鮮活起來,斜勾起嘴角挑逗的神態,眯起的眼眸中流動的蠱惑光彩,黑髮飄揚而過不馴的身影,清晰得令她大吃了一驚。忽然,眼前疊出一雙略帶桃花的眸子,溫朗,堅毅,充滿期盼,下一刻卻盛滿了墨湖般深深的憂傷,穿透空氣凝視著她,越來越近,越來越大,壓得她心口發疼無法呼吸。面色發白的捂住腦袋,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鍾隱失色,搖晃著煙洛的胳膊,“清,你怎麼了?”
他是無意,卻觸到了她零星的傷口,刺痛激得她渾身一震,煙洛猛地睜眼,默了一刻,無力而喪氣:“好多事,想不通。”
“想不通,便無須多想。鏡海惜宿緣,笑嘆自由心。清兒是聰明女子,何必自尋煩惱?”
知難行易啊!煙洛苦笑著抬眸,對上了鍾引淡淡的目光。那層薄暉似秋日的高天,寥寥的悠遠而包容。他的話語更似溪流溫澈:“記得好麼,以後但凡遇到任何麻煩,你都可以來找我,我定然會盡力幫你。”
如若一個人,單純的對另一個人好,不作要求,不要回報。不感動的,不是沒心沒肺的傻子,便是冰冷自私的混球了。何況於,他們的身份的確特殊而對立。自己的豁達,是源於來自另一個時代,並沒有所謂各為其主的國家觀念。然而鍾隱明知她的身份,還能夠如此相待,實在不易了。煙洛不禁心頭熱暖,淺淺揚起唇角,“謝謝你!”
“若要謝我,就答應我一件事!”
“好!”
“日後你我之間,休再言謝!”
煙洛頓住,略是疑惑的啟唇:“鍾隱,為什麼幫我?”
洞外雨聲淅瀝,漸次柔和下來。鍾隱的淺笑雅如賢竹臨風,純粹乾淨:“你是朋友!”
清,你知道麼?世上有些事,便是仔細思量過了,到頭來仍會忍不住由著心去做的。
煙洛點點頭,唇邊笑開,心卻不由自主的發緊。這麼個優雅溫潤才華橫溢的男子,視她為友,信她護她助她,她卻明知他悲慘的結局,只是輟手相看?一時將自己的煩惱都拋在了腦後,衝動著欲提醒他,然一轉念,不可太過直接。板著指甲想了又想,靈機一動,忽然道:“鍾隱,我曾有位朋友,亦粗通文墨。她遠在他鄉,一日差人送來一首小詩,說是無聊時胡亂湊成,不過暗中藏了個小迷題,著我相解。宋清愚笨,今日還未解開。現在左右被大雨相阻,正有閒空,鍾隱便送佛送到西,全當解悶,作弊幫我一下可好?”
鍾隱見她妙眸中神采初復,不知名的亮麗波光一閃,一時又漸漸沉澱聚斂,轉動著水晶般靈巧的眼珠似在琢磨什麼似的,終於安下了心。雖然後背與手臂仍舊不止的灼痛,不過與她談笑,卻似最靈的藥,能讓人忘憂無惱。此刻也想將她心思自前事引開,並不推辭,遂笑道:“那麼鍾隱便勉力一試吧。”
煙洛倒稍稍侷促了。這詩原本是急促間和成,什麼調韻格律都沒空講究,在鍾隱面前,無異於班門弄斧了,然而不如此,便說不出那四個字來,此刻只好胡亂地誹謗個莫須有朋友的文學水平了。唸詩,臉有些發熱:
休提秋窗草色殘,
夢作羈旅越煙關。
醉倚唐雲漢時月,
恨辭青帝舊淚斑。
唸完了,偷偷的打量鍾隱的神色。鍾隱原本含笑傾聽,點著頭頗有興味。後來似乎暗自重唸了兩遍,子夜般漆黑的眸子卻爆出一兩點寒星的光,瞬間調眸望了過來,通透而洞悉,看得煙洛禁不住微微一顫,心虛。不是吧,雖然自己匆忙作的詩詞不怎麼樣,不過藏起的四個字是從第一排首字起斜下方能念通,是為“休——作——唐——帝”,鍾隱難道一分鐘不到便解出來了?這反應也太敏銳了吧。
想了一想,挺直了背。既然打定主意要從旁提醒,又何必畏畏縮縮?遂迎著鍾隱的視線:“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