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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亦為他,少添些麻煩吧。鍾隱何等聰明人,立時瞧出了她的用意,未有多作逗留,臨走掏出一封信交給她,輕語道:“如遇麻煩,來找我!”
轉身默然去了,不知為何卻未乘馬車,只是緩緩步行。煙洛倚門目送,他的背影秀錦頎長,在後巷鱗比櫛次的屋簷底下,卻似印上了陰雨般的灰,寂寂。一時覺得抱歉,欲開口喚住他,想了一想,罷了,關門進屋。抬眼,便瞥見了葉橪,眸裡幾分寒星,盯著她手上的那封暗黃的信封。
原本,就沒什麼可隱瞞,坦然拆了信,煙洛卻不由得有些吃驚,一塊圓潤的白瓊玉袒露出來,上面只一個“瑞”字。薄薄兩張紙,竟然是密密麻麻的地址籍貫,人物關係。
籍貫:池州
父:宋卓誠,亡故……
母:柳如,亡故……
妾……
宅址,相交人家……
這個,是鍾隱給她安排的身份麼?轉眸看了看葉橪,無聲地遞過信去,葉橪也讀了一遍,抖了抖墨跡秀然的紙張,哼了一句:“為了你,倒費盡了心思!”
煙洛捏著象徵著鍾隱的玉牌,有些無奈:“葉橪,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冷嘲熱諷的?”不論如何,鍾隱亦算用心良苦,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幫她製造出一個天衣無縫的虛假身份。便是面對著大皇子的盤查,估計也能頂上一時了。手心一片清涼溫潤;鍾隱啊……
“又心軟了?”
煙洛嘆口氣,垂頭:“我沒有!”如若不是因為覺得鬱悶,方才自己的態度便不會如此冷漠傷人。鍾隱淡翹的嘴角,到了最後,已如此僵硬勉強,她又不是瞎子,怎會看不出來?
初夏風暖,吹過竹葉沙沙,葉橪忽然就被綿綿的熱風弄得很火大,“婦人之仁!”
煙洛頓了一刻,卻是衝他笑笑,答的乾脆:“我都自身難保的,還談什麼對人仁慈?只希望我們能夠自己開開心心,自由自在的過日子而已。”說罷取回了信,仔細折起來:“鍾隱一片好意,我們還是領情了吧!”
她說我們。我們,是指她,秋萍,還有他麼?葉橪眯眯眼,“洛洛……”
“嗯?”
“你……,沒什麼……”欲言而又止。他瞧了煙洛半晌,一句話沒說,消失得比哪一次都快。
街道古幽,人群熙攘。葉橪信步行著,眉心卻是愈蹙愈深。
此後,鍾隱再未造訪“閒芳軒”,葉橪也變得有一兩絲怪異,忙得早晚不見人。只有一次,煙洛半夜忽然醒了,輾轉反側,卻無法入睡,索性搭了絲緞披風,推開房門欲透透空氣。外面靜謐一片,紫穹下卻有一人,在竹榻上斜臥著睡著了,地上半倒著個釉光的酒罈;溼漉漉的亮。雖是初夏,南國夜半的空氣,仍是沁人的溼涼。煙洛怕他受了寒,回房取了一匹薄氈,輕悄的過去,扶了酒罈,為他搭了薄氈。
因為微微彎身,無意間與他靠的極近。細細瞧,葉橪真是個禍水般的男人。出眾的五官,被月色輕膩上一層銀的冷光,他的呼吸悠長,比他睜開那雙惑人眼瞳的時刻,卻多了幾分孩子般的天真。難得的,難得的,很放鬆,亦很,吸引。待煙洛警覺,才發現自己微彎著身子,盯著葉橪瞧了許久。她這是怎麼了?發花痴麼?一時不禁面紅耳赤,慌忙轉身便要離開。後面卻有隻手,拽住了她薄紗的皓腕,葉橪的聲音在深夜中涼涼的,卻沒帶慣常的戲謔:“洛洛,坐一會兒。”
“不要,我要回去睡了!”她尷尬得要死,原來他沒睡著麼?完了完了,原先是他成日主動騷擾挑釁,她惱羞成怒還有個原因依據。這下子,不必寫狀子申冤,她根本就色女一枚麼,被抓了現行,真是歹勢。
“二十年前的今日,是我義父撿我回組織的日子。你就當是我生辰,陪我坐坐!”
一句話,似乎無波無瀾,卻成功地將煙洛定在原地。她驚愕的回首,“真的?”
葉橪的眸色淺淺的迷離,在月光中環環漾開深幽,只是抿著唇角,稍一用勁,就將煙洛拉了回去。竹榻的咯吱在寧靜中分外響亮,煙洛跌坐到榻邊,有些手足無措:“葉橪……”
“嗯?”他復又閉上眼,雙臂卻自煙洛背後環緊了她的纖腰,她很柔軟,身上蘭香淡淡,讓人安心而溫暖。
“醉了?”
“沒有!”
“難受了?”
“不會!”
他的呼吸裡有酒精的氣味。這麼個人,嘴上說著,倒將手臂收得更緊,強大的力道叫煙洛忽然莫名其妙的心酸。忍不住輕輕撫過他的墨也似的髮絲,緩慢,溫婉。他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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