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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在他的床邊,散亂的烏絲下一張清淡的小臉,似在做夢。突然覺得滿足,心底一片奇異的平靜。她,也並不是全然不在乎他的吧。再抬眼,哥哥正倚在門口,他的面色也是灰白,自嘲的一笑,衝他點頭:“匡義,你終於醒了!”
他疑惑一下,眸色一沉:“你打暈我?”
大哥兩步踱了過來,聲音不大,卻從未有過的堅決:“你記住,這是最後一次,我容你傷她。以後你若再做出這類事情,我決不饒你!如果難受夠了,就起來去做你該做的事情!”
“所以,以後你打算護著她,遠離我這個危險?”也是第一次,對一向敬重的大哥挑釁的頂嘴。
趙匡胤小心的抱起煙洛的身子,她的頭微微向後仰去,白皙的皓腕上一道清晰的紫痕。趙匡義也是瞟到,頓時呼吸一窒。大哥再掃他一眼,斬釘截鐵的答:“是!”留給他一個挺卓的背影:“我說到做到!”
第二日,御書房。
煙洛披著一件長長的兔毛披風,老實躲在角落裡發呆。胳膊上的紫痕太過明顯了,若被姐夫察覺,估計決不會善罷甘休,所以還是避之為吉。而且,今日姐夫似乎心情不佳,正黑著臉在龍椅上生氣。
柴榮收到不少地方的摺子,說民間銅錢流通太少。許多地方的人被迫要以物易物,商業也大受影響。可是連年征戰,銅的產量本來就不夠了,要是再從軍費的用銅量中撥出一些造錢,又會對整體的軍事計劃產生影響。柴榮有些煩惱,瞧瞧下面站的幾位一籌莫展的重臣,更不滿意:“眾卿家,就沒有一點主意嗎?”
大家面面相覷,只能拱手:“臣惶恐!”
柴榮一甩袖子,冷聲道:“你們退吧!”一頓,又道:“趙都虞,你等一下,朕有話講。”
眾人退了,柴榮才漫聲對著煙洛的方向:“煙洛,你也跪安吧!”
煙洛磨磨蹭蹭的從角落裡挪出來,飛快地瞅了趙匡胤一眼:昨日她醒來的時候已在自己的府裡,被一群人圍住罵了個臭死。原來趙匡胤只說他照顧不周,使煙洛受傷,卻沒有說明原因就匆匆離去了。晚些又有人敲門,是趙匡胤派人送來的傷藥和風寒藥。喜兒幫她煎藥去了,煙洛坐定,自己慢慢的取了一點暗褐色的藥膏,抹到手腕上,感覺微微發涼。知道他一貫體貼,心底卻泛起不忍。今日見他,不知怎的,感覺他神情淡淡,眼底卻是輕鬱圍繞,只是仍一徑掩飾,不想給人知曉。當著皇帝,煙洛不敢做大動作,只好微提唇角,用眼神默默告知他自己安好,退了出去。
屋外空氣雖然凜冽,但是清新。只是吹打得寒枝搖擺不定,聲音淒厲。煙洛靠在離門不遠的地方深吸一口氣,肺腔裡充滿了溼漉漉的寒冷。隱隱聽到柴榮的聲音:“……敢傷了郡主,你分不出君臣的輕重了是不是?”
“是臣的過失,請皇上息怒!”
“哼!以後記得管好你的家事……,這一次,朕記下了!”
“是,皇上!臣告退!”那語音,頗有幾分蕭索。
煙洛呆在那裡,心微絞。他,終是因為她遭了責罵了。想不到她自以為聰明的蓋住傷處,想說神不知鬼不覺,到頭來,還是連累他擔了一頓教訓。然而事實上,他才是活得最為辛苦的那一個。
步音緩緩傳來,趙匡胤拉開門帷,發現了門邊的煙洛,頓了一頓,俊顏露出勉強的微笑:“丫頭,好些了嗎?”
“趙大哥,害你捱了皇上責罵,對不起!”煙洛低頭喃喃的。
“昨日是我考慮不周,匡義傷了你,我本該領罰!”留神瞧她的手腕,茸茸的灰毛披肩下面,一道清晰的掐痕,青青紫紫,煞是顯眼。他竟然害她受傷,他,的確是該死!
“不是這樣的!是煙洛自己魯莽,和趙大哥沒有關係……”煙洛欲語還休,只好問道:“趙匡義怎麼樣了?後來醒來了嗎?身體還好吧?”
“他沒事了,今日回了府,要發尹氏的喪。”趙匡胤表情輕鬆了一些,不論如何,弟弟終於肯回家認錯,料理妻子的後事。至於他們兄弟間緊張的氣氛,不必告訴煙洛,徒使她擔心了。
“那就好!”煙洛點點頭,停了一刻才又輕輕囑咐一句:“趙大哥也請保重!”
轉身前行,月白的裙角微揚,銀色長帶隨身旋舞,卻似料峭裡收斂的白蓮,雖不開放,卻含了無語的幽心,淡淡潛藏,讓人讀不透徹……
[大周卷:二十七章 禁足]
近年關了,煙洛卻得了柴榮的禁足令,讓她在家一月,好生思過。煙洛跪接了聖旨,起身,滿不在乎的聳聳眉。早知道姐夫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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