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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次:“你大哥是一心為你。你自己蠻橫不講理,闖了禍就逃跑,現在還兇成這個樣子。究竟是想幼稚到什麼時候?”到底幾句清脆的責備出口,卻有了迴響似的,在空氣裡嫋嫋盤旋,刺耳無比。
煙洛停了一停,瞧見趙匡義臉色更加灰敗,心智溜回了一半,想想他才遭喪妻之痛,自己根本無計撫慰。如今又用了這笨而又笨的愚蠢方法,只好將計就計豁出去罷了:“我願意一直站在這裡,直到你停止折磨你自己。如果你一定認為我欠你什麼,今日我一次還清便是!從此你我之間不拖不欠,對我一樣是好!可是你欠人的,也要自己出去面對,不要再躲在家人身後,處處麻煩別人!”
趙匡胤呆在當場,低低謂嘆了一聲。趙匡義卻霎時間熱血衝頭,眼中妖紅似兇桀的困獸,狠狠道:“好,今天你通通還我!”粗暴的一拽煙洛的手,把她扯入懷中,容不得她掙扎,滿含著瘋狂欺上她的唇瓣。這個女子就是有辦法,幾刻功夫便在他的腦中鑽一個血洞,堅銳的一針刺下,正正紮在他以為麻木了的神經。曾經萬般的相思不得,一刻便如山海席捲般湧來,激得他心陣陣劇痛。他於是愈發兇狠的蹂躪她柔軟的唇,直到口中有絲絲血的腥味,仍是不肯罷手。
忽覺脖後猛地一沉,趙匡義眼前一暗,無法支援的軟軟倒下,卻被大哥勾手扶住。修長烏黑的睫毛覆住了他狂亂的眸子,正自不安的微顫,幾顆水珠卻似淚痕,在他毫無血色的臉上,顯得異常脆弱……
煙洛呆呆的任趙匡胤一手扶她一手攙著弟弟,略微踉蹌的走出池塘。趙匡胤拿給她一套乾淨的衣服,她便換上。再出來,匡義已經被安置在床上,安靜的躺著。大腦裡仍是轟鳴一片:她,她剛剛被強吻了!儘管對方是個舉世無雙的帥哥,而且又狂野無比(這個是重點嗎?),可心頭似被大石碾過,生生的只剩了沉重。他什麼也沒說,可剛才的吻裡,她分明感受到他的痛楚,渾身痙攣般的痛,痛得她也跟著發抖。她和他,分明只是短短几次見面,為何他會如此激恨悲傷?
趙匡胤過來:“丫頭,對不起。我這就送你回去!改日再正式向你道歉!”親眼目睹剛剛的一幕,刺痛,懊惱,自責,心驚,嫉妒,齊齊湧入心頭,他只覺氣血翻湧,竭力維持,卻也無法再保持鎮定。
煙洛沉吟片刻,身體輕顫,眼睛卻清亮逼人,緩緩問道:“趙大哥,他們為了什麼吵架?”
趙匡胤一愣,低頭含糊道:“我也不是太清楚!”
“請告訴我!”
趙匡胤暗自嘆息,煙洛的敏感,總是在關鍵的時候,讓他無法招架。儘量欲講得輕描淡寫:“似乎是尹氏弄壞了匡義的一個什麼東西。”
“那個?”煙洛手一指,書桌上面,躺著一隻斷成兩截的竹簪。剛剛趙大哥為匡義換衣時取出來的吧——青綠的葉子,乳白的蘭花,疏淡而清淺。
“丫頭……”說什麼好?視線掠過煙洛紅腫的唇瓣,心一直往下墜。
那麼,是真的了。這些個罪孽,其實自己也無法推拖個乾淨。
“丫頭,匡義只是憋了太久,一時衝動,你,你不要怪他!”
她怪他?唉!這筆糊塗賬,該和誰去算?煙洛搖搖頭:“我沒有怪他,只是,覺得心累!”害他夫妻感情破裂,鬧到一方自殺身死,在現代,她就是個人人喊打的狐狸精。早曉得如此,還不如不要回來,不知道了,總不會心生愧疚,鬧到現在這步田地,自己再也無法袖手不顧,灑脫得說走便走。
趙匡胤扭轉她身,漆亮的眼底全是認真:“丫頭,你並不欠我們什麼!從來不欠!”
煙洛苦笑笑,“我自然懂得,只是人活著,有良知有感覺,不只是欠與不欠那麼簡單!”
徑自去了趙匡義床邊,那少年優美的嘴唇枯澀蒼白,黑眉更是觸目的皺攏。忍不住輕輕用手揉開他的眉頭,取了些溫水為他沾沾唇瓣。一滴眼淚,還是滑了下來。噼啪滴在趙匡義蒼白秀美的面頰,輕悄言語:“對不起!”再說,還是隻有對不起。雖然心疼他的痛,卻無法回報他的感情。小心抬起趙匡義的手,塞進軟軟的被裡,轉頭對趙大哥道:“等他醒來好些了,我就會走!”
她的身後,趙匡義的眼瞼微顫,幾乎期望自己不要醒來。嘴唇還記憶著她的芬芳,她握住他的淺淺溫柔,那一滴眼淚,似羽毛般柔軟,也似火種般微溫。心似乎也疲憊了,不復滅頂般的灼痛,只是鈍鈍的生疼,腦中彷彿一派渾沌天地,光點明明滅滅,是一望無際的荒蕪。這樣子迷迷糊糊中,竟然真的睡了過去,再睜眼的時候,燭光飄搖閃爍,煙洛還在,小小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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