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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家之所急,比她大姐裴舒凡強百倍。——裴舒凡向來只會慷婆家之慨,為她孃家人鋪路。
想到這裡,太夫人真正對裴舒芬一改以往半利用、半打壓的心思,走過去拉了她的手,看著裴舒芬仰著頭,泫然欲泣的小臉,真心勸道:“好孩子,難為你了。”
裴舒芬實在忍不住,眼淚如斷線珠子一樣往下淌,惹得太夫人趕緊拿了帕子給她拭淚,又低聲叮囑道:“陛下面前,不可嚎哭失儀。”
裴舒芬把臉蓋在太夫人的帕子下面,微微點了點頭,忍住了要脫口的哭聲。
楚華謹見裴舒芬委屈成這樣,還強忍著不哭出聲來,心裡也很不好受。只是在陛下和皇后面前,也沒有什麼是他能做的,只好把拳頭握了又松,鬆了又握,歪著頭看向偏殿那邊大大的紫檀木細稜格窗欞,不去看著那一臉幸災樂禍樣子的裴立省。生怕自己忍不住,在聖上面前口出惡言,留下個“不孝”的壞名聲,這輩子也別想出頭了。
皇后本來還微微含笑,現在也板了臉,指著裴立省厲聲尖叫道:“放肆”
裴立省趕緊跪下磕頭道:“臣不敢——臣乃肺腑之言,一片忠心可昭日月娘娘息怒,且莫驚擾了陛下”
偏殿裡面的人都向宏宣帝看去,卻見他坐在上首閉目沉思,似乎沒有聽見剛才殿裡眾人的爭執,就連皇后的尖叫聲也沒能打擾他的樣兒。
寧遠侯府的人面面相覷,大氣也不敢出,俱等著聖上發話。
過了一會兒,宏宣帝睜開眼睛,偏殿裡面的人趕緊低下頭去,不敢跟宏宣帝眼神對視。
“裴愛卿,怎麼跪在地上了?——朕早就說過,今日叫大家過來,只論親戚,不論君臣。你行這樣的大禮做什麼?”說著,宏宣帝從上首的炕上走下來,將裴立省親手扶了起來。
裴立省趕緊向宏宣帝道謝,末了低頭斂目垂手站在一旁道:“微臣的提議,讓皇后娘娘不快。——被罰也是應當的。”
宏宣帝將身子向裴立省那邊湊過去,在他耳旁笑著輕聲道:“你夠了啊……不是你挖了個坑,皇后哪裡會往裡面跳?”順手卻拍了拍裴立省的肩膀,在旁人看來,好象是在安撫他一樣。
裴立省挺得直直的腰又略微垮了下來,並不敢做聲。
宏宣帝含笑瞥了裴立省一眼,似在誇他識時務,便轉身走回先前坐的炕沿上,對外面伺候的人吩咐了一聲“傳茶水”。
外面的宮女便魚貫而入,將早就備好的茶點裝了一式橢圓形中規中距的水晶盤子,給偏殿裡面的眾人送了過來。
宏宣帝又給眾人賜了座,擺了高几在各人面前,還真像是一家人團座過節的樣子。
偏殿裡面劍拔弩張的氣氛才稍稍淡了一些。
“皇后覺得裴愛卿剛才的提議如何?”宏宣帝見大家都入座了,才偏頭看向身旁的皇后,微笑著問道。
皇后不敢直視宏宣帝的眼睛,低了頭囁嚅了半天,道:“……總能生出嫡子的吧。”完全牛頭不對馬嘴。
宏宣帝笑得肩膀抖了抖,轉頭又對著楚華謹半開玩笑地道:“若是真的要到休妻那一步,那寧遠侯也可以再娶繼室,再生嫡子就是了。——上一次,是皇后給你賜的婚。下一次,要不要朕再給你賜一次?”
楚華謹和皇后同時想到了剛被聖上賜婚的曹子爵曹家,忙異口同聲地道:“些許小事,不敢勞煩聖上”
皇后同自己的大哥楚華謹對視一眼,便轉開視線,回頭掩袖對著宏宣帝笑道:“陛下放心,臣妾擔保,世子和鄉君一定能順順當當長大,承襲寧遠侯府。”將裴立省剛才提議,要宏宣帝立時奪爵的話,輕描淡寫地駁了回去。
楚華謹和太夫人也趕緊附和道:“娘娘所言正是”
宏宣帝笑著搖了搖頭,手裡拿著個糖玉鎮紙翻來覆去地轉動,對著下首的人道:“其實這件事說白了,是寧遠侯府的家事。若不是寧遠侯府是皇后孃家、皇子外家,而且寧遠侯是朝廷重臣,轄軍戶數萬,老寧遠侯當年也是威震一方的名將,至今在軍中餘威猶在,朕也不會去摻和你們的家務事。”已經是很明顯的暗示,若是寧遠侯府願意交出軍戶,退出朝堂,宏宣帝便會放他們一馬。
皇后、楚華謹和裴舒芬都聽出了這層言外之意。
皇后下意識地向裴舒芬看過去,卻看見裴舒芬對她微微搖了搖頭,又迅速低下了頭,擺出一幅怯懦不敢說話的樣子。
宏宣帝坐在上首,下面的人無論有什麼動靜都看在眼裡。
裴舒芬搖頭的動作雖然不大,卻也沒有逃過心細如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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