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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將他往病房的方向一推。
常鎮遠順勢往病房走去,病房的門沒有關嚴實,想必廖秘書看到他之後,下意識地給他留了門,也可以理解為,廖秘書故意讓勵琛聽到走廊裡的動靜。
“又來搭橋?”勵琛坐在床上,手裡捧著一盒曲奇餅乾,慢悠悠地吃著。
常鎮遠道:“你這裡有沒有多餘床單和被子?”
勵琛訝異地看著他。
床頭燈下的橘光柔和了兩人的輪廓,襯得目光越發晦澀不可測。
“櫥裡。”他眼睛緊緊地盯著常鎮遠的背,一眨不眨。
常鎮遠將床單和被子拿出來放在沙發上檢查了下,然後滿意道:“借我用一用。”
“我不該抱有希望,”勵琛雙眼炯炯有神地看著他,“以為你會留下來。”
常鎮遠抱著被子和床單在門口停住,轉頭問道:“需要我附議嗎?”
“看在我慷慨借被的份上,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我被誰打敗了?”勵琛緩緩地塞了塊曲奇在嘴裡。
常鎮遠道:“正義。”
“……”
回到凌博今的病房,他已經吃完晚飯,正瞪大眼睛眼巴巴地看著門口的方向,看到常鎮遠出現,眼睛才亮起來。
常鎮遠將床單鋪在他邊上的病床上,然後才躺下。
“警局最近很忙嗎?”凌博今問道。
常鎮遠道:“還好。”
“我聽王瑞說頭兒正在辦一件新案子。”
“也許。”
“是趙拓棠那件案子的後續嗎?”
“……”
“明天王瑞要走了,真想去送送他。”
“……”
“師父……”
常鎮遠翻過身,睜開眼睛瞪著他。
凌博今無辜道:“師父,我睡不著。”
常鎮遠道:“不關我的事。”
“師父,”凌博今壓低聲音道,“雖然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但是我並不是有心的。如果我……”
常鎮遠霍得坐起來,黑著臉穿上鞋往外走。
“師父!”凌博今驚得想起身。
“晚安。”常鎮遠在出門之前幫他關掉了燈和門。
凌博今在黑暗中怔怔地做了好半晌,重新掏出手機,終於按下了那個猶豫了半天的撥打鍵。
“我明天不能回去,你陪媽去吧。”
“……”
“算我……求你。”
常鎮遠揣著一肚子的火上車,掛在後視鏡上的風鈴叮呤噹啷響個不停。
他生的是悶氣,氣的物件是自己。凌博今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他不是有心的。從以前到現在,從徐謖承到凌博今,他們從來都不是有心的。
可無心才傷人。
送花告白也好,捨身救人也好,有心的從來是莊崢和常鎮遠。
他盯著夜深人靜的醫院停車場,全身瀰漫著無力感。剛重生時候的滿腔抱負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慢慢地澆熄了,再讀、辭職、創業的念頭很久不曾想起。習慣了每天按部就班地來回於警局和家,如果現在說離開,迎接他的不是雄心壯志的宏圖偉業,而是茫然一片的未來。所以,明明想和凌博今劃清界限,也礙著劉兆他們的面孔虛以委蛇。
他默默地抽完一根菸,發動汽車。
這本該是安靜的週末清晨,如果王瑞沒有一大早就來按門鈴的話。
常鎮遠開啟門,不耐煩地瞪著眼前這個傻乎乎地揹著一個大行李袋跑五樓的青年。
王瑞道:“我要走了,來道個別。”
常鎮遠敷衍地點點頭,“一路順風。”
王瑞伸出腳,擋住那扇欲關的門,道:“博今讓我代他道個歉,他不是故意惹你的心煩的。”
常鎮遠道:“沒必要。”
“今天是他父親的祭日,每年今天他都會陪他母親一起去拜祭,今年因為腿傷不能去,他心情不好。”王瑞解釋道。
常鎮遠沒什麼反應。
王瑞道:“可能是第一次見面造成的主觀猜測,我總覺得你對博今有著很深的敵意。”
常鎮遠道:“你多心了。”
“我知道,我向你道歉,謝謝你救了博今。”王瑞頓了頓道,“不知道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事,我覺得有些話還是說開的好。”
“幾點的火車?”常鎮遠問。
王瑞道:“你總是這樣,說不到幾句話就下逐客令,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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