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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人的花費,均由我來承擔了——店家,給眾位換上好酒!”
此話一出,眾皆沸騰,阿羅柯向杜尉遲豎起拇指,“大郎好雅興,這可是你說的,店家,好酒好菜再照樣上一份。”
杜尉遲便笑:“只盡管上,給諸位桌子均加上一份一樣的!”
店家高聲應了,一時又端上幾樣大菜,卻是通花軟牛腸,羊皮花絲,八仙盤,仙人臠,小天酥,筯頭春……又取了各色美酒,分在眾人席上。
一時店中氣氛無二,此時西邊一席有個威武壯漢站立起身,高聲道:“小郎君端的好武藝,只不知是否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的?”
杜尉遲轉目望去,只見西首席上坐著數十個人,俱是英武大漢,中間一個面龐黢黑的大漢尤其顯得英武非凡。發話的那人個頭不小,筋肉盤結,正坐在那黢黑大漢的下首,瞧位置也是頗有身份之人。
見杜尉遲望過來,居中那黢黑大漢微頷首。杜尉遲立於臺上,忽收劍回鞘,只抱了劍悠然立了,笑道:“是不是花架子,上來一試便知。”
那大漢怒喝一聲,兩步便衝上臺來。杜尉遲卻閒閒笑道:“光練豈不無趣的緊?不若添點賭頭可好?”
那大漢口中只道:“先打過再說。”
杜尉遲聞言只展顏一笑,更不多言,也揉身上前。
旁人不知杜尉遲的性子,而臺下金髮碧眼的阿羅柯卻是深知的,一見杜尉遲此刻面上的壞笑,心中不免為那黑鐵一般的壯漢鞠一把同情的淚水。
果見那大漢衝上臺的快,下去的更快,竟然是橫著直摔出臺外。
這下可捅了大簍子,那西面一桌上的眾人均覺丟了臉面,便有三四個一齊站了起來,“我來會你!”
擲杯卻靈活的往旁邊一躍,“還沒說賭頭呢,想賴賬不成?”
那個倨坐首位的黢黑大漢此刻攔了眾人,剛一開口,卻是聲若雷鳴:“我們也是賭東道,輸一人,便包下這酒肆一天的花費!”
杜尉遲聞言高笑出聲,也不用劍,卻是揉撲一術,連貫三人下臺,不知杜尉遲有意還是無意,那三人恰摔做一團,頭一個摔下去的剛要掙扎而起,下一個便被摔到,二人再倒,卻是如此往復,直摔倒成團。
“來,已是四日時光了,來,再來!”杜尉遲笑道,卻是目光直指那黢黑大漢。
那人一撩下袍,長身站起,卻比旁人更要高過大半個頭去,簡直如平地中立起坐黑鐵塔也似。
只見那人虎躍兩步,便直衝到了臺下,也不急忙動手,現將跌得四仰八叉的眾位手下一一攙扶而起,方向杜尉遲拱手而笑,“今日得見郎君,方知天下之大,英雄豪傑輩出,果然不可小視。”
杜尉遲摸摸自己的白麵皮,面龐,自嘲笑道:“偏我生這樣,常被誤會,倒也習慣了,來,是英雄是狗熊,不若伸手試量?”
“某乃……”那人本想道出名號,卻不知為何為之一頓。卻猶豫了為之一頓,“某有幸,來罷!”
剛出第一個架子,杜尉遲面色便是一凜,知這人是有真才實學的,便也不再花團錦簇般的炫耀,只穩守待攻,轉眼間數招已過,正待僵持不下間,忽而從緊靠著演舞臺正面的席位上站起一人,身材軒昂,氣質不凡,聲音清亮:“諸位都乃英豪之輩,何必為此等區區小事傷了和氣,不若罷手,區區東道,在下做了,此後十日,此處任何花費,俱是我的。”
此言分明是給二人臺階而下,杜尉遲雖然傲氣,也不是那諸事不曉的,聞言便主動罷了手,躍過一旁,笑道:“兄臺端得豪氣,不過今日說好了我來做東,兄臺莫與我搶。”
杜尉遲說罷,抬眼望向說話那人,但見那人身處演舞臺前正北席,正是最為尊貴的席位,見那桌三面用座屏圍了,只只空著面向演舞臺的一面。席上只得三五個人,俱是清雅絕倫的人物。
見解圍之人更是與眾不凡,年紀雖輕,似未曾及冠,氣度卻沉穩至極,更兼唇紅齒白,衣飾華美——這華美卻同富豪之家的鋪張不同,乃是蘊含在從種種細節之中的。雖說乍一看上去並不顯眼,細瞧便透著滿腔滿腹的貴氣,尤其其腰側一柄長劍,卻是在劍柄之處從上到下細細的鑲嵌了一整排的碧綠翠色寶石,直晃得人眼暈,怕只能用來裝飾,卻是無人捨得揮舞殺敵的。
那人年紀雖幼,因見杜尉遲目光盯在他腰間長劍之上,便慨然一笑,便撩袍解劍,欲以劍相贈。
杜尉遲推辭不收。然而此時他身旁那黢黑大漢忽而開口道:“貴人何須如此,某雖貧,幾日東道還是做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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