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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子,一手前指。將瓷人轉動,待它停下來,手指向誰,誰便罰酒一杯,其餘人則鼓掌大樂,酒興十分濃厚。
杜尉遲直向那桌行去,隨意座在空著的位上,笑道,“我可是來遲了!”那侍酒的胡姬瞧杜尉遲舉止風流灑脫,正是那一等一的相貌,不免有些看呆了去。直到杜尉遲開口方反應過來,忙提了酒壺,滿滿的替他斟了一杯。
杜尉遲瞧那酒色潔白,倒入杯內之時微微激濺起酒花,因問道:“此乃何酒?”
臨座的一個眉眼微眯的小個子便笑道:“杜家大郎,可是喝不慣這酒?此乃宜城九醞,卻是此店的鎮店之酒了!”
在座之人均是富豪商戶之後,雖無甚權柄,卻有的是錢帛,自然不會虧待自己,每次赴宴均是精餚玉食。
尉遲不過略問一聲,將那酒置於唇邊,只略沾一沾便又放下了。他身邊另一側,坐了高眉深目、黃髮碧眼的胡商之子,也不過剛剛及冠的模樣,笑著湊過來,“可是不和大郎你的口味?”這一開口,卻說得一口金陵洛下音的好官話。
杜尉遲便笑道,“阿羅柯,你是知到我的,一貫不喜此種漿酒,入口過於甜膩,失於醇厚……還是替我換過河東乾和葡萄酒罷。”
那阿羅柯臊眉耷眼地笑了“杜家大郎還是一貫如此挑剔,酒食如此,旁的更加如此啊……”語罷眉眼微挑,碧綠的眼眸中滿是促狹之意,示意杜尉遲注目一旁那微微失神的胡姬,“莫讓美人心急……”
那胡姬是慣常做酒姬的,早適應了客人言辭上的各種挑逗之語,然而此時卻忍不住的面紅耳赤,只拿眼角眉梢不停的溜向杜尉遲。
一桌子聞言便鬨笑起來,簇擁著欲使杜尉遲上前。杜尉遲只是不理他們,只一口飲盡了杯中美酒。因見那幫小子鬧得過了,將酒杯往桌上一頓,伸開雙拳道,“來來,誰還有意,不如我等先較量一番——我倒想瞧瞧誰如此清閒。”
這一幫子膏粱子弟哪裡有能在武力上與杜尉遲相較量的,此前不知吃了多少虧去,早學得乖覺了,見杜尉遲此言,紛紛笑而不應,幾個精明的便轉了話風頭,只顧催著杜尉遲多喝了幾杯。
27
席上勸酒胡轉了幾轉,眾人又談又飲,氣氛十分熱鬧。杜尉遲因飲得急了,不免有點頭昏發眩,便住了酒,轉而瞧向酒店正中演舞臺。這時跳胡旋舞的胡姬剛剛下臺,卻走上一個風神俊秀的男子。
那男子一身胡服,收腰束腹,卻手捧著一柄長劍,目光只在那劍上,透著極其熱忱的光,杜尉遲便聽得身旁阿羅柯訝然道:“居然是劍舞?”
果是劍舞。
那男子持劍而靜立,初時先聞鼓點作響,旋即鼓聲漸急,忽而一時笛音雜入,便在那笛音剛起之時,那男子指尖一動,旁人尚未瞧清楚,那劍便像是自己從劍鞘中彈出一般,猛然躍出。
一時間劍影連連,如吞如吐,時而矯若遊龍,時而團如滿月的劍光。便聞得四下裡全是叫好之聲,那人抖擻精神,越發舞得一團雪花似的。
阿羅柯屏聲靜氣的瞧了一會,見那劍如花團錦簇一般,漸漸瞧不清楚,便覺無趣,扭頭卻見杜尉遲牢牢的盯在臺上,眼珠都不帶錯一下的,便逗道:“大郎若喜歡,不如也上臺同舞可好?”
原來此時胡漢融合很密切,數百年下來,胡人的文化、思想、風俗、習慣大量被中原漢文化吸收融納,成為了它的一部分。高官貴族酒興到了,當眾歌舞一番,就成了一種很風雅很有品位的活動。
杜尉遲早躍躍然,聞言便是一笑,忽而長身立起,拔出腰間長劍,直撲上臺。
杜尉遲身量甚高,身姿矯健,又生得面白如玉,剛一上臺,便引得眾人轟然叫好,那舞者先是一愣,杜尉遲便虛舞長劍,劍光吞吐遊走,恍如活物。那舞者知曉其意,亦是笑容滿面,揉身撲上,兩劍於空中交擊,發出一聲輕鳴,竟像是百般演練過也似。二劍一沾即走,先時極慢,而後越加急速,酒肆之中漸漸只聞兩劍交接的叮鐺之音,竟壓過了鼓聲與笛音。
二人越舞越急,杜尉遲只覺心懷暢快,不由大笑出聲,聽聞四周叫好聲一片,手上突使“黏”字訣,那舞者不防,手中長劍被一黏一絞,直脫出手去。
眾人便是一聲驚呼,驚呼未止,杜尉遲突而展臂,只見那長劍如閃電般颯然落下,卻聽一聲輕響,原來那劍已紋絲不差的落入杜尉遲所持的劍鞘之中,四周頓時彩聲如雷。
杜尉遲笑容不減,於臺上向眾人抱拳施禮,並笑道:“諸位今日相逢便是有緣,今日我興致大好……不如這樣,今日店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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