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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麼地乍眼。
——“擲杯,這裡!”
這聲音如此地熟,擲杯甚至都沒瞧見那人,便不自覺的回答出聲,“阿採!”
——原來正是江都郡郡太守之女採娘。她乃是擲杯閨中密友,二人自擲杯大婚後再未見過,沒料到此時居然能在張嘉府上相遇。擲杯直上前執了她的手,“阿採你是何時來大興的?也不曾與我通訊!”
採娘是個爽利的性子,聞言便笑道,“我郎君近日被舉薦做了個小小的京官,我便隨他一同上了大興城,剛兩日的功夫,我本想著收拾妥當了再告訴你呢!誰知聽聞你也會來這赴宴,我便巴巴的趕上來了——你可莫怨我,我可是拋下一屋子的事專門找你來呢!”
擲杯此刻方才騰出心思來細細看她,聽得采娘還同以往一般言辭利落,再觀她一身緋|紅|色小團花綾裙,面若桃花,倒比以往更豐腴了些,便知她過得不錯,心中也歡喜,“我還當時誰,竟三番五次的催我前來,你莫非還想嚇我一跳不成?”
“正是呢,我倒想瞧瞧你會不會被嚇一跳,”採娘笑靨如花,亦從頭至尾細細的瞧了擲杯,“我瞧你見我是真歡喜來,還是假歡喜。”
“我著實被嚇了一跳,”擲杯用另一隻手捧著心口,故意笑道,“我定然在夢中,哎,沒想到才一晃神的功夫,竟就見著採娘你了!”
擲杯自重生以來,步步精心算計,唯恐失了先機。唯有此時見著採娘,握著她一雙柔荑柔嫩滑軟,方才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重生之前,因小娘出事,擲杯等人提前離席,早早歸去,並未見著採娘。然而此時,擲杯卻握著採娘雙手,談笑自若。擲杯她此刻心中方頭一次有種真實的感覺——自己的努力並未白費,未來,真是可以修改的!
上世的鬧劇在她努力下並未發生,未發生的已然便在眼前!擲杯胸中從未如此堅定:
她是可以的,她是可以改寫這輩子的!她可以不再眼睜睜的瞧著阿弟逝去,她可不用再嘗那喪父之痛,她可以,可以不再被人揹叛!
她要改變,她能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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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可以的,她是可以改寫這輩子的!她可以不再眼睜睜的瞧著阿弟逝去,她可不用再嘗那喪父之痛,她可以,可以不再被人揹叛!
杜擲杯心中一時不知是喜是悲,倒安靜了下來。
採娘見著擲杯眼圈泛紅,不禁追問道:“擲杯,怎麼你突然這幅表情?莫非有什麼事麼?”她眼睛轉了幾轉,忽而貼近擲杯耳畔,悄聲道:“莫非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那楊信不是什麼好人,你嫁過去受了苦了不成?”
“哪有,”擲杯忙用帕子掩了眼,嗔怒的輕拍了採孃的手,“我不過想到些從前的事……一直沒有你的訊息,我還擔心沒有再見的緣法了。”
採娘便笑道,“我既然如今已經到了大興,自然要常住的,日|後我們有的是相聚的機會——來,擲杯,這是我家郎君的小妹,喚作韻娘。”
這韻娘正是那風姿出眾的青衣女子,聞言只稍一額首,眉梢眼角均透著疏離,向採娘道:“此乃何人?阿採你可得記著點大家的風範才是。”
採娘也不著怒,“此乃我閨中密友,江都杜氏之後。”又拉著擲杯一一介紹其他人,皆是名門之後,勳貴之妻,論身份家世,卻是無一超過那謝韻的。
眾人見禮之時,那謝韻娘卻獨自一人,憑欄遠眺那一波湖水,連眉梢眼角都不屑向擲杯瞄上那麼一眼。
採娘趁著韻娘不備,悄聲在擲杯耳邊道:“你別生氣,韻娘雖然高傲了點,可心卻是直的,倒比一般的小家子氣的強多了,你等會只管一展奇才,必能讓其愧服。”
“我又有何大才,”擲杯不免失笑道,“她不喜我自不喜去,我又為何要生這悶氣?她能不能瞧得起我是她的事,她自傲她的,我又為何自耽墮落,爭這風、吃這醋,我莫非無事可幹不成?我又不是活在她眼中的。”
“若人人都同你這樣想,這世上並無爭端,也無勾心鬥角之事,”採娘便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乃嬌生慣養的大宅子弟,而我是商人女兒,成天小心算計,憑空落了下乘。”
擲杯便嘆道:“我如今方曉得,人多是非多,正是你這等家境方要爭,你若不爭、不算,別人倒反過來逼著你爭、你算。”
採娘便深深望一眼擲杯,“沒想到你才成婚幾年,就有如此體會了……我原還當你一輩子也不用清楚這個,暗地裡還曾羨慕過你呢!”
二人說著便有些氣悶,採娘定了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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