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4 頁)
郎主!”禹劍高呼一聲,“我不會忘的,郎主帶我走吧!”
杜尉遲搖頭,轉身,一口鮮血噴在衣襟之上,“記得便好,走吧。我乃不詳之人,註定了無父無母,無朋無伴。”說罷踉蹌蹣跚而去,口中做歌,飄然而去。
然而禹劍卻瞧見了道邊未化的白雪之上,那一抹抹刺眼的紅。
58
楊府居然沒鹽了。
擲杯情緒低沉,原無這等耐性聽府中之事,只是管廚房採買的花枝兒摟著雙肩,眼巴巴地在門前站了一日,又稟報上來這麼一個聳人聽聞的訊息,擲杯無法,只得把她叫了進來,耐著性子聽她說了半日,才從她那凌亂的話語裡得出這麼個意思來。
偌大的楊府居然找不到願意出去買鹽去的人了。
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些了吧?擲杯念及那日府中眾人一個個使人生厭的嘴臉,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詞居然是“活該”。
然而這始終不好直接表現出來,擲杯低咳一聲,沒話找話地問了一句,“沒鹽?莫非是朝廷出了限鹽令,暫時不讓私人採買了不成?”
“並非如此,”花枝兒縮著肩膀,連忙搖了幾下頭搖頭,她不知為了什麼顯得非常畏懼擲杯,因此言談間總顯得有些怯懦,“不是的,就是咱府裡買不上,其它人都買得上……”她扳著指頭數起來,“出門摔斷腿的兩個,掉水坑的一個,被人潑了滿頭糞便的三個,還有被扒手光顧的四五個……尤其是那偷兒只偷了鹽跟果品,找剩的錢帛都沒有拿呢!……一次兩次倒也罷了,但是次數多了,大家都畏懼的不願出門,還有人私下裡偷偷說,怕是咱府得罪了天上的神佛,如今降下災禍……”
“這私下裡的話就不用再說了。”青娘打岔道,“多久的事了?”
花枝兒惴惴地道,“總有七八日了……”
擲杯皺了眉,“還都是些下三濫的手段……”
那花枝兒吞吞吐吐,忽然雙膝一軟跪了下來,“還有一件事情,奴不敢瞞著娘子,只是……”
“只是什麼?”
“那採買之中有個最疏忽大意的,待回來了才發現東西被偷了,那偷兒還塞了張紙條到那他懷裡,奴不敢瞞著娘子!”花枝兒連連叩首,顫抖了雙手捧了紙條在頭頂之處,“奴們都不識字,不曉得那紙上說了什麼!”
擲杯便覺得一陣陣煩躁,然而紙條到了跟前,又不能不看,免不得接了那紙條,只覺得其有千斤之重。半響才展開了,只見上面一行歪歪扭扭的大字,寫的亂七八糟,就像是幼童模仿作畫的痕跡,細細辨認了去,卻是“未正一刻在側門見,勿失”幾個字。
字跡不像,然而會以這種招數硬逼著自己出現的還能有誰?擲杯幾乎連想也不想,閉上雙眼,便彷彿能瞧見那人一張素白的面龐。
——那是那日被凍得慘白的面龐,不停的有水珠從髮梢一直滴落,剛到地上便凝出潔白的霜花。
然而與此相反的,卻是那雙熾熱的雙眸。
眸子裡的感情瞞不了旁人,只需瞧一眼便能瞭解得一清二楚。
擲杯也懂了,只裝著不懂。
她想不通,這麼明顯的東西,怎麼這麼長的日子裡她卻一直會誤解?是他隱藏的太好,還是自己……畏懼了?
那這些日子的躲避又為了什麼呢?也是畏懼麼?擲杯心中便是一痛,忍不住伸手捂了自己的眼,自己不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但卻隨心了一輩子,然而這些日子,她卻分明覺得自己進退兩難。
在楊府裡她覺著自己越來越沒有立錐之地,雖然拿出了幾分生意上的謀劃手段,想借月奴兒攏著楊信,然而她瞞不住自己的本心:她怨恨這樣,她不想用這種方法來讓楊信覺著她的大度,她不想夫妻二人之間憑了智謀相互刺探。
然而,杜尉遲……
碰到他,為什麼自己就這樣猶豫不定?
她看一眼在地下跪著的花枝兒,無奈的在心底嘆一口長氣——這可是古氏的人,平日裡古氏便跟自己不對付,如今這事也瞞不得也藏不得,只能掀開來光明正大的處理,要是一個不留神,怕不知古氏哪裡會說出什麼難聽的留言來,更別說告到顧氏那裡,終究是個麻煩。擲杯苦笑一聲,對著對面正畏縮著把雙手背在身後的花枝兒道,“那紙條說的什麼地方?我去瞧瞧吧。”
“娘子……”說這話的時候,擲杯聽到身後青孃的聲音,卻只喊了一聲娘子便不再多言。
若是月奴兒,怕是又有好多要說的,擲杯不知道為何突然心頭浮現這麼一句話,卻立刻被她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