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因為有了些年紀,只想享福,不想親自動腦算賬,居然將闔府財物都給了個婢奴掌管。
如今雖說說的是擲杯管事管家,可不管財,又能管得上什麼事?竟是半分事情也做不成的——要想做,也行,從自己的陪嫁裡先拿出錢帛來墊著,而後再找古氏結算。
然而古氏是個奸猾的,口內又能說會道,擲杯為了這錢帛一事,找了她五六回,俱被她哭喊著賬上沒錢、入不敷出等諸多借口一筆一筆的駁了回去。
擲杯自己墊付了幾筆銀子,也覺出這裡頭的滋味了:這麼大府內連幾百個大錢都付不出來麼?這不純粹胡說——說到底,還是不願意付賬。
中公沒有銀錢,可府內每日採辦消費少不了要花錢,總不能次次都自己墊吧?擲杯從小到大這還是頭一次聽說,執掌管事,居然手上連半分錢帛都沒有的道理。
只是不知這其中究竟是古氏一人貪戀錢帛,還是其中更有旁人的影子——因此擲杯在才上門,意圖探探顧氏的口風。
只進門見這二人如此姿態,擲杯心中便有了三分底,因笑道,“倒是巧,此時我來,正是為了古嬤嬤你的事呢!”
“老奴的事?”古氏故裝不解,而後向顧氏哪裡笑望了一眼,猛然拍頭道,“瞧奴這個記性……杜大娘說的是前日裡蔬果的那份銀錢吧?那日我不是便同娘子講了麼,如今賬上沒有現錢,還勞煩杜大娘先給墊上了,等年末莊子裡收成下來,二郎的俸祿也到了,那時自然同大娘一一結算,斷不會昧了大娘的……此時顧夫人也知曉的,不信大娘問問。”
顧氏便亦點頭道,“果是此事麼?如今宅府中確實有困難,擲杯你自幼生於富豪之家,哪知道我們這等寒門的苦處……”
顧氏說到此處,故意取了帕子裝模作樣的按了按自己的眼角,做出十分悲苦的模樣,心中卻暗暗地為自己的演技喝了聲彩,方繼續道,“如今還算好些了,有了二郎的俸銀,又蒙恩免了府內勞役,可算是一日舒服過一日了,只是這家門底子畢竟薄,連一個大錢都幾乎算計到了,每分進項都有起用處,卻是半分騰挪之地也無……”
說道此處,顧氏不禁念及自己掌家那陣捉襟見肘的情形,心底真湧上種悲切之意,“……確實是不容易啊。”
擲杯只道,“府內原來竟是此等光景?”
古氏見了擲杯愣神的模樣,身上十萬八千個汗毛孔都舒張了似的,只趕著笑道,“杜大娘沒過過苦日子,自然不知,想當年我伴著顧夫人,那可是……”只聽她言辭利落,嘴皮翻飛,只說了一大堆當年吃苦的情形,引得顧氏心有慼慼焉,在一旁連連點頭,亦是憶苦思甜了一番。
說到後頭,顧氏也動了真情,喟然長嘆,“那時真是辛苦,如今想來,竟不知是怎樣熬過來的……”
擲杯只聽二人一唱一和,評書般的表演完畢,才垂了頭,低聲道,“如今卻是不同了……現在這樣子究竟要怎麼弄呢?”
顧氏只覺一片表演落在空處,不禁勃然怒道,“你怎能如此愚鈍,我剛說了那麼多你還不明白麼?你既然嫁妝中銀錢豐厚,便代為付賬又能怎樣!”
話剛說完,顧氏便發覺自己有些衝動了,她這番打算明眼人都知道是盤算了媳婦的陪嫁,只是不好這樣直接的強盜似的說出來……陪嫁本是女子的最後依賴,便是夫家也斷沒有盤剝的道理,這話說出去更不好聽……
顧氏正在懊惱,古氏忙幫其遮掩,“杜大娘,顧夫人不是那個意思,她的意思是,你既然管家,中公之中若有少許照應不到的,杜大娘不妨先墊了去……等到府裡有了錢帛,自然要歸還的。”
歸還?怕只是鏡花水月罷了吧?
擲杯心中暗笑,莫非他們是想把自己當小孩哄不成?竟想出如此下作的招數。如今說的好好的只是墊付,還不是“拖”字訣?拖來拖去便成了空……自己錢帛雖多,可都是光明正大來的,為何要替人做這等出力不討好的事情?
更何況,自己自重生這一回,便打定了主意,再不忍氣吞聲,做小伏低!
因而擲杯故意躊躇道,“這樣倒也不是不可以……婆母莫怪我年輕不懂事,只是府內一直都是如此麼?段三娘她主持家宅之時,莫非也要墊錢帛不成?”
古氏早料到她有此問,心中不禁鄙夷,旁人都說擲杯有手段,可畢竟還是個黃毛丫頭,能有多大本事呢?還不是得看前人做事?面上卻越發和善起來,“杜大娘子,正是如此呢,段三娘雖是江南女子,性子尤其和善,器量卻大,我們如今真真感念呢,阿彌陀佛,只能默願她這一胎平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