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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忽聞一聲哨響,一支長箭當空劃過,卻不是衝著人去的,半斜著劃過天空,只帶起一聲淒厲的哨響。
“耶,這些人怎生射歪了?”隊伍裡月奴兒奇道。
“這些人的手段你哪裡知道,”擲杯從小是被當男孩兒養大的,這些綠林的手段,也曾有些耳聞,見狀知道是躲不過去的了,便乘機收攏了隊伍——此時若是匆匆奔走,不僅逃不掉,還會被強人們自後衝亂隊形,反而容易有所損傷。
“這是鳴鏑箭,又喚作哨箭,並不是射人的。這些綠林之人,也不能整天埋伏在路邊等人經過,眾多匪眾而是平時只在山上踞嘯,只留幾騎探子在路邊埋伏,遇到看上去有油水的行人,放射出此箭,這箭上面穿孔,發射時有聲,在山上的綠林聽到這哨音,便知來了肥羊,才會組織眾人從山上衝擊而下。”
“嘻,沒料到我們居然被當做肥羊看待了。”阿醜笑嘻嘻道。
“那也得看他們有沒有那個本事。”擲杯冷哼一聲。
話音未畢,果見從山坡上衝下一夥強人,呼嘯怪叫而下,當先一匹高頭大馬上坐一個黑胖的漢子,虎背熊腰,一對熟鐵雙鐧橫架在馬背之上,隨後是兩三個馬卒,而後是一群形貌古怪的漢子,好的有騎驢的,騾子的,更多的卻是靠著兩條腿,從山上奔下來。
這些人慌慌亂亂的一擁而下,只是勝在人多,哪裡比得上擲杯的隊伍整齊——畢竟這時代,但凡有一口吃喝,能維持生活,誰也不願造反,做那腦袋綁在褲腰帶上的行當。
那黑胖大漢一邊衝下來,嘴裡一邊嚷嚷著:“兀那娃娃,休走,某來也!”聲音倒是不小,振聾發聵。這一聲既出,驚雷一般,恰好身後的一個蓬頭垢面,只將一匹棉布披纏在身上充做衣物的小嘍囉,被嚇得腳底一滑,直從山上滾落下來,正摔落在那黑胖大漢的身後。
“噗嗤”,隊伍裡阿醜本來掩著嘴不敢再多言,此刻見這“綠林好漢”這恍若災民一般的行動舉止,忍不住嗤笑出聲,面上卻做大失所望的神態,“我還以為能見著真正的英雄了……”
擲杯也是頭一次見這般情形,忍著笑拍馬上前,話說出口,自然也帶出三分笑意:“汝可張眼瞧瞧,我等哪裡逃了?”
那黑胖大漢怕也是頭一次見著遇著攔路打劫卻不倉惶而逃的,忙止了馬匹衝勢,仔細打量。這一看心裡卻是打了個突突:但見擲杯一行人馬匹精良,武器在手,結陣而待,似乎早有準備。
怕是塊難啃的骨頭。黑胖大漢思罷,猛一揮手,先止住眾人衝勢——平常這些人呼嘯下山,看似慌亂,其實也是有章法的。如同大虎撲食,一衝,一撲,再由頭目奪去對方領頭之人的性命,再由嘍囉四下裡一圈,便輕鬆拿下了一樁生意,然而眼下這情勢,卻顯然不是這般容易得手的。
見首領停下,這黑胖大漢身後的幾個馬卒,自然也止了馬勢,並行立著,倒也有幾分氣勢。只是那些全靠雙腿奔行的小嘍囉卻不好規整,嘈雜無間,好一陣之亂後,方才你一群,我一簇的站在一起,雜亂無章,至於防守,更是一句空談。
那黑胖大漢立住馬匹,細細打量對面隊伍中領頭的那個。只見那人帷帽遮面,卻是個女子,身量卻比一般女子足足高出半個頭,立在馬上,雖看不清長相,也頗有幾分英姿颯爽之意。只是聽聞聲音卻是清亮悅耳,可知年歲不大,心下便有幾分安定,大笑道:“小娘子,某是這白虎澗三當家的,喚做黑熊兒的便是,怎生你們這麼多人,喚出一個嬌滴滴的女娃娃同某說話?”
擲杯生平最厭惡旁人說她比不上男子,聞言語氣便沉了下去:“我上哪裡去,用的跟你交代?你是縣丞,還是府尉?憑的什麼?”
“憑某手中這一對百二十斤熟鐵雙鐧!”那黑熊兒哪裡忍得被一女子開口嘲笑,哇哇亂叫起來,揮動雙鐧來到陣前,“孩兒們替灑家助威!”
周圍圍觀的小嘍囉便是一陣嘈雜助威之聲,裡面夾雜著各種嬉笑怒罵,細細聽去,汙言穢語不時入耳,擲杯身後的家將僕役,哪能受得了主人受此譏諷,早有幾個膽大好武的,欲站出來與那黑熊兒一戰。
“可敢與某一戰?”那黑熊兒見擲杯攔住家將不讓上前,便以為他們不過是銀槍鑞槍頭,中看不中用的,不禁壯了膽子,大聲喝笑道。
“哼。”擲杯冷笑,扯過身後揹著的彎弓,力沉胸舒,開弓挽箭,便是一箭射出!
一箭既出,快若閃電,疾如奔雷,正向那黑熊兒面門處而去!
擲杯也是經過名師教導的,光這開弓的架子瞧著已是不凡。她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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