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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屏息斂氣,動也不敢亂動。只能眼見著自己眼前那女子臉色蒼白,也同時屏住了呼吸——“別亂動。”幾個字說得輕之又輕,若不是擲杯離她極近,幾乎無法聽到。
便在此時,擲杯只覺得肩頭那活物往下滑了一下,然後便覺著肩頭一痛,卻是那不知是何活物兒“嗚”地一身輕鳴,掙扎著復往擲杯肩頭攀爬。一股熱騰騰的腥臭之氣正衝著擲杯的耳垂,幾根不知什麼硬毛,抖抖索索,扎得擲杯又痛又癢。
擲杯的心中更緊張了,幾乎是完全僵在哪裡。想起周圍的軍士似乎不少,忙側面用眼梢微微瞟去,卻只聞四周一陣異樣的吵雜,卻沒有人過來幫她一把的。
不會自己重生一次,辛苦賺來的這條小命就在這裡浪費了吧?擲杯放緩了呼吸,身旁驚動肩頭那位,心中哀鳴不已……若真是這麼丟人,讓人洩氣的死法,真還不如不要重生這一遭呢!
擲杯一片精神只放在後背之處,並未發覺周圍越發吵雜,一人一騎越過眾人,正像她一路行來。擲杯心裡正琢磨著要如何脫身才好,卻不防突然響起男子戲謔清亮的聲音,“怎麼,許久未見,連只猞猁都將你嚇住了?擲杯。”
這聲音如此熟悉,擲杯不由得一愣,恰在此時,她肩頭那活物兒猛地張大了嘴,腥臭之味隨之便起,卻是那活物兒大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擲杯頓了一頓,後知後覺的才從那男子話中反應出來——什麼,竟僅僅是隻猞猁不成?
擲杯只苦笑不得。在那個時代高官貴族們很喜歡馴養猞猁,與其他巨型動物相比,如今的猞猁在貴族人家便如同大些的貓,它們前腿短、後腿長,擅長撲殺兔、鼠、羊、鹿等動物,常常放置在馬背上主人身後,一起參加狩獵。若是一般平民弱女子見了也許會有些害怕,但是擲杯可是從小當男孩兒養大的,在家中之時,仗著杜遠疼愛,莫說是猞猁,便是更為兇猛的豹子、獵鷹,亦養了幾隻在府中……猞猁這玩意,是她小時候揪著尾巴玩的家寵。
自己竟然被這東西嚇得不敢動彈?擲杯有些胃痛,怪不得周圍的軍士沒一個上來幫忙的,幸好自己沒有呼救,要不豈不招人笑話……
“竟嚇楞了不成?莫非我認錯了,你並非杜擲杯?”那男子戲謔的嘲笑聲再一次響起,這是擲杯方猛然發覺不知何時一匹駿馬正停在自己眼前,擲杯垂頭望去只瞧見四個“烏雲蓋雪”的白蹄兒,以及半垂不垂、甩甩蕩蕩的男子的一雙烏頭履。
“阿弟?”擲杯嘴卻彷彿比腦子來得更快,不經意間已經呼喚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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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弟?”擲杯嘴卻彷彿比腦子來得更快,不經意間已經呼喚出聲。
杜尉遲本想繼續說些什麼不中聽的,話還尚未來得及說出口,被擲杯這麼一聲呼喚,直震得渾身上下顫了一顫,半響方道:“真真是奇了,擲杯你居然也會如此喚我?”
擲杯卻舒了一口氣——果真是杜尉遲!多時未見,他的聲音已經從幼時軟糯的童音,變成此刻一口標準的金陵洛下音,縱使如此,擲杯還是從那上揚的尾音一口叫出了他。自打自己重生之後,此刻二人頭一回相見,也是頭一此稱呼他做“阿弟”,也難怪他直楞在當場。
原本,自己與他冰炭無法同爐,二人雖名為姊弟,卻向來是直呼其名,見面必爭吵不休。自己這麼驟然改變,怕是讓他極其為驚訝吧?擲杯瞧見杜尉遲一時驚呆了的表情,不知為何,心中湧出種莫名的得意之情,卻一時忘了肩膀上那個催命的活物,這時略一動彈,那猞猁毛茸茸的四爪立刻扣緊了擲杯的雙肩,擲杯一痛,不由得悄哼一聲。
此刻擲杯救下的那個女子忙向杜尉遲急道:“求求你快些救她!”
“不用……”既然知道自己肩頭不過蹲了只猞猁,擲杯早不再害怕,正要開口欲道自己來的話,只聽得杜尉遲一聲冷哼,然後便覺背上一輕,忙不迭的去看時,正瞧見杜尉遲俊臉上滿是不耐,“不過一隻玩物,什麼時候你也怕這個了?”
擲杯原以為是猛虎,誰料卻是隻肥大猞猁,自己也覺羞惱,“它在我身後,我不曾瞧見……果真是你……”卻是擲杯抬眼望了杜尉遲,一時竟忘了分辨,只顧瞧著他,語含親切笑意。
只見杜尉遲懶散散坐於駿馬之上,丰神俊朗,英姿勃發,竟將一襲再普通不過的青色小團花綾袍硬是穿出種極雅緻軒昂的勁,只可惜極俊美的面上的笑容太過懶散,又帶著三分譏諷的可惡勁,真不知是讓人喜好還是恨好。他右手提溜著猞猁的頸毛,將那搗亂的猞猁舉在空中。這猞猁養得肥壯,毛色油亮,在杜尉遲手上兀自掙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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