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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彎了嘴角。
遠遠的那邊杜尉遲舉箭過頭,享受了眾人的歡呼之後,一口咬下那箭矢之上的粉團,隨意嚼了幾下咽入腹中,而後朝著這邊輕佻地勾了勾小指,“若想勝過我家阿姊,先勝了我這個當弟的再說!”
阿離神色一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取過弓箭,張弓便是一箭射出:“休想!”
“阿弟!”擲杯一聲驚呼!
再瞧杜尉遲更不驚慌,將手中長箭搭上弓弦,也沒見他如何瞄準,便拉弓、射箭,一氣呵成。
只聽“叮”地一聲脆響,兩箭與空中相遇,卻是杜尉遲那支大力沉,一下子竟將阿離那支磕在一旁,斜斜地飛了出去,不過片刻便頹然落地。
然而杜尉遲這支箭去勢不止,竟是一直向眾人射過來!
劍勢太急,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便已來到近旁!就連擲杯,也只來得及拉了下身邊的採娘,“小心。”
話音未落,只聽得一聲鈍響,卻是箭矢深深射入了一旁的樹幹之中。
箭羽微顫,猶自抖動不已,此刻才聽得幾位膽小的貴婦人厲聲尖叫之聲——其中卻是弘化公主叫得最為大聲。她不是為別的,卻是因為她正在樹下,雖未被直接射到,卻教那箭矢震落的樹頂積雪,灌了滿滿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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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是馬背上取得天下,此刻四海未平,時有爭端,因此諸位皇子將軍皆未曾失態,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勉強將驚慌失措的貴婦人們安撫下來。
半響,卻突然聽到安定縣主嬌笑不已,“瞧你這狼狽的模樣,哈哈哈,你不是手下有能人異士,不是穿得漂亮得很麼?怎麼了這是?”
只見弘化公主被淋得滿頭滿臉都是雪珠兒,胭脂也花了,髮髻也亂了,垂一縷下來正擋在眼睛上,連那拉風難得的白虎皮的披風,都因沾雪潮了,虎毛都粘在一起,一縷一縷的。
“你……你你——給我等著!”弘化公主一跺腳,來不及說旁的,早隨了婢女往偏殿換衣,因著那宮婢走了慢了些,直接踢出一腳,“賤婢!”
那宮婢吃痛卻不敢多言,反低頭賠了錯。安定縣主在其後大聲嘲笑道,“好不知羞,拿個婢女出氣,哈哈,也難怪如此!”
擲杯此時卻無暇理會這二人的口舌之爭,只忙迎向杜尉遲,“你怎麼如此孟浪。”
杜尉遲亦不以為意,只向諸人拱手揚了一揚,又故意輕佻地摸了嘴唇,朝著阿離挑釁道,“還來不來了?”
阿離一時握緊了手中長弓,擲杯忙攔在二人之中,秦王卻在此時笑著打了圓場,“行啦,此刻已然夠令人膽戰心驚了,連弘化公主都被你氣跑了,還要怎樣?不如隨我去暖閣裡略坐一坐。”說罷不由分說的拉了杜尉遲走了。
安定縣主此刻大仇得報,也是興奮不已,逮了擲杯,“上次一別便覺你家阿弟不凡,果然如此!”
諸人都沒了再做遊戲的興致,紛紛散開來,原地唯有阿離攥著弓,靜立在原處,也無旁人管她。
***
宮內殿閣崢嶸,御園中百花開放,都不是尋常顏色。湖山樓閣,碧波盪漾,泛著冷光,四面盡種奇花異草,湖邊百步一廳,五十步一榭;湖中有造許多龍舟鳳船,陽光射入之時,宛若水天一色,因得名廣明湖,周圍風景深幽之處,不知隱了多少亭臺樓閣,別院外宇,只在綠蔭之中,或露一點朱欄,或壓一張軒窗,眾夫人的宴席擺在花廳之中,廳軒之外數棵迎霜傲雪,團團紅梅傲雪迎霜映著白雪舒展花瓣,精神抖擻,傲雪迎霜;然而廳軒之內架著銀霜炭盆,暖洋洋如同陽春三月;再觀席面之上,無非龍肝鳳髓、海陸山珍,俱以金銀器皿裝了,精美異常,竟不像吃食,更精緻如同擺件。
不多時眾人依次入席,採娘多飲了幾杯,因望著擲杯笑道,“今日真是好險,還好因禍得福,沒出什麼簍子。”
擲杯笑了答道,“多賴了你和韻娘助我。
正說著,前頭一陣嘈雜,一行跑來數個太監,低聲呼道:“陛下將至。”眾婦人皆起身立於坐塌之後,姿態恭敬。不多時又有數個太監,拿了拂塵四下裡拂那見不著的灰塵,然後是數個捧香的,一時在屋內燃起異香,不多時隋煬帝楊廣與身後諸位王公大臣邊行邊談,一路進得屋內,眾人皆行禮三呼聖上。
擲杯大著膽子抬了眼偷瞄了下,只見楊廣高坐七香寶輦,排開了御仗。穿一件織萬壽字的袞龍袍,帶一頂嵌八寶的金紗帽。此刻正是少年天子,貌美多情,正謙虛笑道,“如今正是過年之時,諸位皆朕親近之人,無須如此多禮。”如此說之再三,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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