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第3/4 頁)
之後,只覺得全身痠軟,四肢無力。她睜開了眼,卻覺得眼皮如有千斤之重,費了好半天勁才勉強張開一條縫。身上的傷口還在泛疼,她抬起胳膊,順著自己的面板一路滑過去,只覺得觸手之處無一不疼,尤其是腰側的傷處,高高的腫起來,她伸了指尖只輕輕一碰,便忍不住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嘶……”
這一聲既出,聲音乾澀,她方才覺得喉嚨乾渴,幾乎冒出煙來。
短暫的迷茫之後,她才回憶起曾經發生的一切,這樣的記憶真的糟透了,她覺得心裡有一陣發酸,然而乾燥的喉嚨並不給她哽咽的機會,她只得壓低了聲音,“——你在麼?”
沒人回答他。
杜尉遲彷彿不在,如今這個屋子中只有她自己。這個認知讓她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她真不知道該以如何的面目面對杜尉遲,該發火麼?該傷心麼?還是該指著他的鼻子喝問他為何要如此?
其實她並不想同他爭吵,激烈的辯論,喋喋不休,她覺得疲憊了。這種由心而發的疲憊讓她將全身都癱倒在床塌之上,長嘆了一聲。
他不在。暫時可以清靜些,不用吵了。
只是,有些寂寞。
有些失望。
她閉上了眼睛。
房門突然開了,一陣屋外清爽的涼風颳了進來,讓她焦渴的心情紓緩了些,而後便是一個人匆匆的腳步,直奔自己塌前,擲杯刻意的緊閉了眼睛——她還沒有做好與杜尉遲相見的心理準備。
她在逃避。
縱然緊閉了眼睛,杜尉遲如火般的注目還是讓她有種異樣的感覺,她感覺她身體的肌膚不由自主的泛起顆顆疹子,她忍不住繃緊了四肢,然後覺得全身都僵硬了。
無聲的沉默,火熱的目光,彷彿持續了很久,又彷彿一閃而過。就在擲杯快要支援不住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一隻手穿過無數髮絲,輕輕探進了她的頭髮深處,然後,扶起了她的頭。
他準備幹什麼?
正在擲杯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熟悉的氣息籠罩了她,而後是溫熱的唇的輕輕碰觸。嘴角有些疼,擲杯忍不住退縮了下,然而腦袋背後的那隻手堅定的制止了她的退縮,然後,一股清澈甘甜的液體似乎從天而降,滋潤了她的雙唇。
是水。
擲杯的臉剎那間便紅了。
她竟然被嘴對嘴的餵了水……這,這這,這太丟人了好嘛,他怎麼能偷偷這麼幹!
擲杯忍不住一下子睜圓了眼,“你究竟在幹嘛!咳,咳咳。”
話剛說完,她忍不住頓了頓,仔細瞧了眼杜尉遲,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他不再頹廢,昨日初見時的那種自我放逐,彷彿遊離於人世之外的神態不見了。此刻他的眼中有光,臉上也泛著奇特的神彩,他的目光緊緊跟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這樣的杜尉遲擲杯從未見過,原本憋了一肚子的氣好像戳破的皮球,早消失的無影無蹤。真是沒出息!擲杯忍不住偷偷掐了自己一下,怎麼這麼容易便屈服了?
然而在杜尉遲這樣的好聲好氣的對待之下,擲杯只能紅透了面頰,扭過臉去,“你還知道回來。”
這話剛一出口她便覺得有點不對——這太像夫妻間的撒嬌的語氣了。以此刻二人之間尷尬的情況,自己怎麼能突然說出這樣的話?
果然便聽得耳畔杜尉遲輕輕嘆息了一聲,抽走了壓制擲杯的手掌。
他果然後悔了!就是說麼,男子醉酒之後沒一個好的!什麼樣的醜惡的事情都幹得出來,擲杯猶豫著要不要一巴掌甩到他臉上去,然後高昂著頭說一番“這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被狗咬了一口”的話,正在此時,杜尉遲卻突然有伸出手來,輕輕替她將垂在耳畔的一縷頭髮別在耳朵後頭。
擲杯心情忽上忽下,終於忍不住怒吼出來,“你究竟想要幹嘛,你說話啊?”
“我要娶你。”
“啊?”擲杯頓時傻了,抬起頭,望了杜尉遲。他的雙眼漆黑如墨,其中卻充盈著滿滿的肯定,他對著她點了頭,重複道,“我要娶你。”
“你胡說什麼呢,”擲杯覺得他的目光撩人,不由得想到那癲狂的一夜,終於忍不住低了頭,“我已經嫁過一次人了。”
“我不管那個,反正我此生要定你了。”杜尉遲的聲音固執的傳來,“我昨日確實是昏了頭,可是我不後悔——便是要守你三年也罷,五年也罷,一輩子也罷,我總要奪得你的心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輕輕啄了她的唇,“我已經錯過一次了,我可不能再錯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