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你這樣的,明明嫩白得不行,還愛在那裡瞎跳腳——將你調入禮部是我託人辦得又怎麼樣?你不是說恨不得躲開了我,再不同我見面的麼?現在如何?不是還得老老實實的來找我麼?”
接下來是楊信的聲音,“你究竟是想怎樣,我跪也跪了,求也求了,求你了還不成麼?”
“你不是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死也不求我這個……什麼來著,哦,賤婢麼?如今怎麼不再硬氣了?”
“我真的錯了,你就高抬貴手饒過我這一遭罷!”
“切,真無趣,你明明知道的,一直問幹嘛?我想叫你叫兩句好聽的,你不知道?”
接下來便是長久的沉默,半響,楊信的聲音才響起,壓得極低,幾乎不像是他的聲音了,“好妹妹……求”
“什麼?聽不見啊……”縣主笑聲極其張狂,遠遠地傳出去,“你大點聲啊?”
擲杯聽著這一切,卻模模糊糊的好像在觀賞一出荒誕的喜劇,不知為何,她既不感到生氣,也不感到傷心,只覺得荒誕的可笑——明明一個閒的發慌,一個憋屈的發瘋,卻偏偏在這裡扮演有情誼的男女,扮演深情,說著誰也不相信的誓言。實在是可笑,可笑得厲害。
——真的好笑。
她幾乎忍不住,想從藏身的地方出來,當面的好好嘲笑一番這兩人,腳下卻突然一頓。
——是了,缺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翻開裙襬,扯下內裙裙襬的一塊白綾——沒有筆,她四下裡望了一下,也沒有可以用來寫字的東西。
無奈她只能舉了手指,瞧了瞧自己纖長的手指,她有些捨不得:可惜了,可惜還要浪費些血肉在這些渣滓之上。
十分捨不得。
十分不值得。
下一秒她已經咬破了指尖,在白綾上重重寫了兩個大字:“休夫!”
寫好了,她不慌不忙的拿在眼前欣賞了一番,“休”字沉穩,“夫”字略有些跳脫,最後一筆歪了些。
也便罷了,擲杯瞧了瞧指尖,打消了重寫的念頭。
——如今只待自己登臺演上這一出了。
她猛吸一口氣,忽視了腰腹間傷處撕裂般的疼痛,便要昂首登場!
忽而遠處傳來鍾娘焦急的呼聲:“縣主,縣主……哎呀,宇文少卿你莫急……”
而後突然一男子洪亮的笑聲乍然而起,“阿妹,你又在玩什麼作耍?竟攔著我不成?”
擲杯邁出一半的腿猛然頓住了,滿腔的惱火瞬間燃燒了她:
——宇文化及!
居然是他!!
就在擲杯這一愣神的功夫,那邊安定縣主早拋下楊信,嬌笑著迎上前去,“阿兄!你怎麼有時間上我這來!”
透過林蔭,擲杯恰好看到縣主的身影如同花蝴蝶一般投入宇文化及堅硬的鎧甲之中。縣主臉上的驚喜是那樣明顯,這樣單純以及毫不掩飾的笑容,引得擲杯微微一楞。
“阿兄,阿兄,阿兄!”安定縣主只一遍遍喚著宇文化及的名字雙手攀住了他的脖頸。
宇文化及卻像是見慣了安定縣主的撒嬌一般,只騰出一隻手勉強攏了她,不讓她因為太大力衝向自己而撞疼了,一邊淺笑道,“怎麼,安定如今長大了,學會瞞著我了?究竟有什麼事呢,竟讓阿鍾守著不讓人進來……你是誰?”
卻是楊信滿身不自在的跟了出來。
安定縣主連瞥也不瞥眼楊信,“是我密友的郎君,不過為了求官求職而來,只纏人得緊,打發出去了也便罷了。”
“再怎麼纏人,也不該孤男寡女的待著,”宇文化及皺了眉頭,“你哪個密友?有這樣的夫君,不如還是少來往些的好。”
楊信站在那,聽著這二人毫不顧及自己的存在,竟當著自己的面說當面詆譭自己,不由得暗暗攥緊了雙拳,不甘辯解道,“並非如此!我是被逼來的!”
“一個大男人,能被逼來?”宇文化及哂笑一聲,面露不屑,引得楊信啞然無語。
“擲杯,杜擲杯,你應當也在宮裡見過的,”安定縣主仍扒著宇文化及不撒手,“她可是弓馬俱精,又有豪氣品格兒也好,竟不像商戶之女,就上次在宮裡跟人比試射箭,贏了的那個!”
“姓杜,商戶?”宇文化及沉吟一下,“我記得上次宮裡射箭贏了的那個分明是英武男子……”
“啊,那是她弟弟,長得可俊俏了。叫什麼來著……杜……”安定縣主“杜”了半天沒想起來,宇文化及倒笑了,“杜尉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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