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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老爺急得要死,拍著桌子罵道:“這立嗣大事,哪裡有你一個丫頭片子說話的地兒?”
“三叔這話侄女可不敢當。方才已說了,我母親身子孱弱,只怕隔著屏風說話三叔聽不清楚,才由我傳話。我所傳皆是母親之言,卻非我胡亂插嘴。”綺年冷笑,“難道三叔覺得,這立嗣之事我母親也不能說話?”
三老爺一時又被噎住。三太太卻笑起來道:“這事自然是要二嫂發話的,只是四叔如今是咱們幾房唯一的老太爺,二嫂素來恭孝的人,想來也不會忤逆長輩的。還是二嫂已然挑定了要過繼的人?”
綺年此時是真的後悔,後悔自己把事情看得太輕了。總覺得《律例》上已然說得清楚,卻低估了這些無賴的本事,竟然拿著四老太爺的輩分來壓吳氏。最糟糕的是,吳氏沒有早定下嗣子的人選。現在看來,三太太前頭說的什麼入贅只是幌子,立嗣才是殺手鐧!
三太太聽屏風後頭半晌沒有動靜,不由得笑了起來,一推周揚年:“快去給你母親叩頭。”
周揚年打一進來就兩眼滴溜溜地四處打量,眼睛只粘在丫鬟們身上。這時被三太太一推,趁勢就跪到地上:“兒子給母親請安。”
☆、7 立嗣子吳氏撒手
吳氏一口氣沒上來,登時就要暈過去。慌得楊嬤嬤一把抱住,連掐人中,屏風後頭亂成一團。
三太太聽見動靜,忙著要進屏風裡來:“哎呀,二嫂這是怎麼了?”
吳氏剛剛醒過來,見她湊了過來,伸手指著,只是說不出話。綺年看吳氏一張臉已經變得慘白如紙,心裡一怒,厲聲道:“如鶯,把三嬸嬸請出去!”
“哎呀——”三太太看吳氏氣若游絲的樣子,心中竊喜,表面上卻抽出條帕子掩住了臉,“二嫂你可要保重身子,揚哥兒還沒孝順你呢——”
綺年恨不得上去給她一記耳光,只是知道這一耳光要是打上去麻煩更大,正在強自忍耐,就聽外頭小廝報進來:“七太太和立年少爺來了。”
李氏由周立年攙著進來,見屋裡亂成一團,怯怯地向四老太爺先行了個禮:“四叔父也在?”周立年也跟著行禮。
四老太爺看亂得不堪,心裡也有些不悅,咳了一聲道:“七侄媳婦怎的來了?”
李氏看了兒子一眼,道:“二嫂前些日子說,要把我家立年過繼到二房——”
話猶未了,三老爺已經跳了起來:“什麼?過繼立哥兒?”
屏風後頭綺年和吳氏也怔住了,一時間廳裡眾人都靜了下來,只聽李氏怯生生的聲音:“是。二嫂原說年前便要請族裡長輩來主持這過繼之事,怎的——二嫂今日就請了四叔父來,莫非今日就要定下此事麼?”
吳氏喜出望外,本來還有些不願過繼的,此時卻只覺七房如同雪中送炭,一時連說話聲音都響了些:“雖不是我請來的,不過四叔父既然今日在,不妨就先把事情定下。說起來這幾日開宗祠將立哥兒寫在我二房名下也好,免得今年祭灶之時無人主持。”
自來女不祭灶男不拜月,自從周顯生過世,二房去年便無人主持祭灶之事,若過繼了周立年,自然就由他來祭。
三老爺大怒:“胡說!四叔父做主,已經將我揚哥兒過到二房了,又關七房什麼事!”
綺年介面冷笑:“母親請三叔回去翻翻《律例》罷,究竟過繼哪個,母親是做得了主的。四叔祖今日前來,不過是擔憂我母親只顧傷心,誤了立嗣大事。既然我母親已經挑定了嗣子,四叔祖自然也就放心了。何況我母親怎能奪人長子,少不得多謝三叔三嬸的好意了。”
三老爺氣了個仰倒,卻又無話可說,只拿眼去看四老太爺。四老太爺捻著鬍子一時不語。三房確是許了他些好處,求他來說句話將兒子過入二房。只是他也明白,按《律例》所寫,二房確是可以自擇嗣子。若是二房不立嗣,他自然要說話,如今二房已擇定了七房的兒子,他又何必再出來攪這一趟混水呢?縱然二房的家業落在三房手裡,也分不出多少來給他,傳出去怕還落個欺凌孤兒寡母的名聲,卻是不值了。他房裡兒女雙全孫輩繞膝,家業也豐厚,且多少年名聲也好,實在犯不著為了些小利把多年的臉面失了。
四老太爺想到此處,站起身來道:“既是侄媳婦已經擇定了要立哪個,很該早說才是。如今我也放心了,便趕著這些日子開了祠堂將此事辦了,也好有個祭灶的人。”說完,帶著自己的兒子轉身便走。
三老爺和三太太站在那裡面面相覷。楊嬤嬤一肚子的氣,冷笑道:“三老爺,我家太太身子不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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